來源: 黎傑的日誌
作者:張偉
在人們看不見之處,北京保持著某種稱得上頑強的東西
乘坐火車來到北京的人,十有八九曾在月臺上遇到小販以兩元的價格,兜售一份花花綠綠的北京地圖。但他們僅能堪堪地找到那些名勝古跡和豪華酒店,卻很難憑藉這份交通地圖,真正認識這座城市。
事實上,這份地圖遺漏了北京某些無比重要的信息。比如,它沒有注明北京繁華地段城管們的換崗時間,以及如何在西直門地鐵附近的霓虹下快速逃脫城管追捕。要學到這些學問,外地人需要看另一幅地圖。
這是用黑色圓珠筆畫在一個32開黑塑膠皮筆記本上的,作者是一個推著三輪車沿街叫賣盜版書的小販(通常你可以在這類人的車上找到英文版的毛姆小說和哈佛 大學出版的商業教材),他詳細地總結了自己被城管追查的經驗,並因此一次次從追查者鼻子底下跑得無影無蹤——好運持續到2006年,一個商場保安出賣了他 的行藏。他被捉住了,地圖也宣告充公。
畢竟,這座城市是中國的首都,它以“包容、厚德”作為城市精神,這兒雲集著來自全國各地的高 官、巨賈、最有名的文化人和最當紅的明星。這裏太過龐大,不能被整個兒畫進一幅地圖裏。它的市區道路總長為4125.8裏公路,有1000多座立交橋、 408座過街天橋。2008年的某個瞬間,有1.47億人同時在這個城市停留。這裏有30多座五星級酒店。全聚德烤鴨兩年前就已賣出了它的第1.48億隻 烤鴨。
但這只是在地圖和報紙上看得見的那個北京。與此相比,另一個北京是看不見的。它躲在如山的垃圾堆、立交橋洞和地下通道裏,以及 許多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它其實隨處可見,每個執法者都曾經揪起過那些髒兮兮的衣領或追趕過帶著洞的皮鞋,每個裹著風衣的上班族都躲避過伸出來乞討的手,卻 很容易就被那些匆忙的行人一掠而過,棄之腦後,即便翻遍龐雜的統計資料,也不見蹤影。
流浪歌手們衣領上的腐朽氣味,飄不到這個香煙彌漫的地方。
在北京,最顯眼之處往往隱藏著一些人們不易察覺的東西。
人們每年出入地鐵15.95億次,但極少有人記得一對每天在地鐵裏行走賣唱的男女。聲音洪亮的男士雙目失明,駝背,瘸了一條腿,他聲音嘶啞而難聽,但每 次總有年輕女孩或夾著公事包的上班族奉上鈔票。每年國慶期間,他們就不見了,因為地鐵裏清理乞討人員的專項行動每年準時進行。
北京市 的地鐵總長度已經接近372公里。但這並不讓人滿足,7年後,它的長度據信將會變成紐約市地鐵的1.5倍。在報紙上讀到此消息的人會有不少心情複雜,因為 這難免提醒他們每天掙扎著擠車的尷尬。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每天末班車停駛以後,一號線地鐵將會發出一趟沒有乘客的列車。另一個鮮為人知的細節是,除夕夜 9點鐘左右,當地面上一片歡騰時,大多數行駛的地鐵車廂空無一人,中央電視臺的一個年輕編導親身體驗並言之鑿鑿地證實了這一點。
北京 有太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北京電影學院的禮堂每晚會放映兩部電影,夏天的11點鐘,電影散場,塗著濃妝、走路微微搖晃的女孩或是皺著眉頭的教授一擁而出時, 絕想不到就在不遠處的路邊公園裏,不少群眾演員因為無處棲身,只能在長椅上和衣捱過漫漫長夜。他們都想方設法讓自己體面些,以免錯過任何機會,男士總是要 把頭髮用自來水打濕梳理的,結果髮型難免突兀;女孩子再落魄,也總有一些人能想辦法搞到一支眼影。而這些露宿街頭的人,有幾個說不定正巧在方才放映的電影 裏露過半張臉或是一隻胳膊。當然,關於一部電影,這是最沒必要記住的事情。
其實,對一些懷著電影夢來到北京的少女來說,睡在長椅上倒未必是最壞的結局。2006年爆出的一起黑幕是,許多這樣的少女被看管在北京郊區某影視基地附近的院子裏,禁止自由外出。她們最主要的工作,是陪某個小劇組裏的劇務或者司機喝酒,甚至酒後橫遭蹂躪。
北京從不缺少懷揣夢想的人,但大多數都躲在陰影裏頭。來自太原某座縣城的一個青年歌手希望能夠上春晚,但他最終不得不站在西單地下通道裏,彈著民謠吉他唱“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當一個叫“紫鑫”的人拍下他的故事並放到網上時,他已經在那裏唱了3個月。
西單地下通道裏倒不止留下了破滅的夢想。16歲的河北農村女孩任月麗來北京打工時自學了吉他,然後在這裏唱了4年。每天賺來的錢除了買一把二手吉他以及 拿出10元生活費以外,還養活了老家的一家人。2008年,她以“西單女孩”的名字紅遍了網路,後來甚至還登上了中央電視臺的春節晚會。
在北京,賣唱的人實在太多,以至於,有人專門編寫了一份“地下通道賣唱寶典”,並事無巨細地總結了哪里人流多、哪條通道的聲效好、何地競爭激烈。
作者煞有介事地分析稱,崇文門地鐵站外的三個地下通道機會與風險並存,因為靠近新世界商場,出手慷慨者和戴紅袖章的人一樣多。
當然,在幾百米外的錢櫃KTV徹夜歡唱的人們,通常並不會注意這一切。流浪歌手們衣領上的腐朽氣味,飄不到這個香煙彌漫的地方。
這座城市,國家大劇院每年上演的歌劇、音樂會、戲曲加起來有1000場。剛過去的一年,北京舉辦了將近110場演唱會,過氣多年的女明星和新當紅的小男 生一樣能收穫掌聲和歡呼聲。但在五道口一家派出所圍牆外的樹影裏,一個舞臺眩光閃爍不到的地方,有個瞎眼的老男人日復一日地拉著一把劣質胡琴,期待有人惠 賜幾枚硬幣。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你每天都能找到幾百個和他一樣的人。他的胡琴拉得實在太過刺耳,旁人很難聽出是什麼調子,因此大多數人就選擇低下頭,加快 腳步,略帶愧疚感地從他面前快速走過。
唯獨拾荒者珍視地面和牆角的價值,並總能看到那些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在北京城裏任何一個垃圾箱邊上,盯著任何人看太久都可能是唐突的。因為對面走來的那個梳著整齊分頭、穿著西裝和乾淨皮鞋中年男人,也許想等別人不注意時突然彎腰湊近垃圾箱,尋找可以變賣現金補貼家用的東西。
在長安街西側一家商場擺滿了高檔西裝的玻璃櫥窗外,就有過這樣一位先生。他總是踱著方步,儘量擺出一副自然的模樣。他總是倒背著手,想來是為了遮掩手中 裝滿空塑膠瓶和舊報紙的綠色方便布袋,而這也的確瞞過了不少人。只是,附近並非只他一人藉此謀生。某個下午,有位年輕人閑來無聊,坐在路邊仔細數了數,半 個小時裏,連這位先生在內,共有4個人光顧了同一個垃圾箱,但多半無功而返。
這樣的人在北京城裏實在數不勝數,以至於在火車站前的廣 場上,許多剛擰開一瓶礦泉水的人,都會被某位元戴著藍色毛線帽子的老太太或是穿著藍土布勞動服的男人盯住不放。對大多數人來說,一個捏扁了的可口可樂鋁罐 就算是一筆不小的收穫。但拾荒者們也熱衷流傳一些從不會被這個城市大多數人知曉的傳言。比如說,有人在垃圾箱裏找到過手錶、手機、金項鏈、金耳環,據說, 還有人撿到過一枚含金量很高的亞運會金牌。說不定就在某個垃圾回收點的臃腫女人將滴著髒水的碩大尼龍袋扔還給他們時,這些消息就長了翅膀,越飛越遠,激起 若干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在北京,大多數人的眼睛被浮華的表面吸引住了。唯獨拾荒者珍視地面和牆角的價值,並總能看到那些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在百萬莊大街上,有一個叫苑國棟的46歲男人,在樹叢和茂盛的草地裏翻檢丟失的錢包,並且收穫頗豐。
苑國棟不善言談,不愛講自己的河北的家庭和兩個女兒。他將撿到的廢品賣給收購站換生活費,晚上在永定門火車站的臨時候車室或是官園橋附近的公園椅子上睡 一覺。不過,在他的大口袋裏,一共裝著20多個錢包。最多的時候,一天能撿9個錢包。有人給他算了算,他三天撿的錢包,加起來有兩公斤重。
苑國棟努力聯繫每一個錢包的失主,以便將身份證、信用卡、借書證或現金歸還給某個通信公司的員工或者北京工商大學的某位男學生。據他說,在最開始的一個 月裏,他就歸還了50個錢包。一些人對此感到不太習慣,有一個起初甚至將信將疑,懷疑他是想敲詐。他通常不肯接受失主的酬金,有一次,他收過兩盒煙,還有 一次,有個人趁他不注意,塞了100元錢給他。
每天,這座城市會吐出接近兩萬噸垃圾。夏天有一段時間,每天清晨不到6點,高粱斜街上 的清潔工人就得一邊抱怨,一邊將食客們昨晚留下的塑膠袋和餐巾紙收攏起來。有一年正月初一,北京市同時有3萬多個清潔工上街清掃爆竹紙屑。除了在垃圾堆裏 討生活的人,北京人不太在意自己繁華生活的殘骸歸於何處。倒是有一個叫王久良的記者扛著相機走訪了北京周圍的400多個垃圾場,結果他發現,在北京的五環 和六環之間,這些垃圾場幾乎連成一片,把這個繁華的都市緊緊包圍住了。
這些大型垃圾場動輒上萬平方米,成百上千的拾荒者疲憊地翻找可資利用之物。大多數人的生活細節被翻騰的灰塵遮得精光。但也有個別人無意間談起過其中一個小男孩的故事。
2009年的時候,這個小男孩差不多有10歲。他很小的時候就跟父母來到垃圾場裏,住進簡易房裏打發童年。作為文明社會的殘渣聚集之地,垃圾場教會他很 多了不起的知識。比方說,他沒用過什麼洗髮水,但對飄柔、海飛絲這些名牌洗髮水的包裝無比熟悉。那是他的父母從垃圾堆裏最常翻出的東西之一。
並非所有事情都是這麼富麗堂皇的。
北京是個很容易被看見的城市。即使在最陰沉的晚上,它也從來不缺少燈光。這是一座每年為照明要耗費超過50億度電的城市,幾年前有人算過,僅它的公共建 築物裏的燈泡就超過1000萬個。過去4年來,有一家商場堅持不懈地每年舉辦燈光節,在一個月的時間裏,甚至連附近每棵樹的樹幹也纏滿了彩燈。有那麼一陣 子,北京突然流行鐳射探照燈,結果,四環之內迅速有22個地方啟用。曾經在廣渠門外,一座娛樂城每天晚上都要點起36盞鐳射探照燈,以至於周圍的居民發現 就算拉上窗戶也晃眼睛,乾脆連覺都沒法睡。
但並非所有事情都是這麼富麗堂皇的。在燈光投射下的陰影裏有很多趣事不為人知。在夜晚開計 程車的司機是最熟悉北京夜晚的人,幾乎個個都裝了一肚子故事。他們知道三元橋附近一條種滿了法國梧桐樹的窄街上站滿了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站街女郎,也知 道女人街上哪個酒吧門口最容易載到半醉的時髦少女。
深夜酒足飯飽離開簋街的人沒有一個知道,路口某家烤魚店的一個年輕服務員是全北京 最寂寞的人。每天半夜到淩晨,客人很少,無聊之際,他在昏暗的電燈下練就一樣絕活:每次將一隻透明的一次性杯子隔空扔到桌面上,總能將空中飛的蒼蠅扣在杯 子下,有一次他居然捉住了5只,然後把它們放走了。
北京有許多人為冬天高檔商場裏的溫度太高發愁。西單和國貿的幾家商場裏最高溫度接 近30度,顧客往往汗流浹背,不得不脫掉外套。媒體和政協委員每年都要照例對此批評一番。但只需要走出門,再在零下幾度的氣溫裏前行幾百米,到燈光照射不 到的地下通道裏一角,總能找到幾個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無家可歸者。
北京市共有185條地下通道。關於它們的環境,北京某家日報2006年做過精當總結:光線黑暗,潮濕,牆上塗滿小廣告,充滿腐氣和汗臭味,人們在這裏只好捏著鼻子加快腳步。這汗臭味是從為數眾多的流浪者襯衣裏頭散出來的。這裏是他們別無選擇時的棲身良所。
流浪的時間久了,有人像模像樣地用紙殼和木板搭成間小屋子,再用食用油的紙箱加以裝飾。在陶然亭橋下居住的婦女們,護城河裏的水提上來就可以漱口,洗臉,也能洗衣服。據說,還有人發明了簡易衛生間,用白布圍成一圈,再從中間用布隔開,就可以男女分用,互不相礙。
這些時運不濟的居民身份複雜,很難一一分辨清楚。人民醫院附近的地下通道裏,住的多半是為孩子看病的外地父母;西單附近住了很多流浪歌手;靠近中央電視 臺和中紀委的兩條路旁,冬天夜晚用塑膠薄膜或破舊軍大衣擋住霜雪的,大多數是偷偷摸摸的訪民。不過,2011年元旦的前一天,有人曾在零下10度的寒風裏 做了個簡單的調查,結果,在北京陶然橋的一條地下通道,大約有40人過夜。而在北京南站周圍的地下通道裏等待新年的,則大約有200個。
北京匆匆忙忙,不止一個外地人抱怨過這裏的人步伐太快。它有1000多座立交橋,400萬輛高中低檔汽車中的一部分,沒日沒夜地在每座橋上駛過。而當轎 車開著暖風駛過南二環邊上的陶然橋或是長安街西段的木樨地橋時,沒準兒會將某個在橋洞裏忍凍挨餓好容易睡著的可憐人吵醒。
北京的立交 橋橋洞見識過各色人等,不止一個討不到薪水的外地農民曾受過它庇護。有一個年輕人,曾經以高分考進了大學,卻沒順利畢業,於是住進了西五環西黃村橋下,直 到兩年後,他的父親聽說這件事,趕到北京將他接回家裏。據說,那些寒冷和饑餓的日子讓他開始反思人生。帶著孩子來北京治病的安徽男人石清華,窘迫之下不得 不在立交橋下安了身。他結識了7個孤兒,並產生了溫暖的情誼,晚上擠在一起,思量著淒苦的無盡人生路。
當然,在北京的地下通道和立交橋橋洞裏,更常見的則是另一類故事。有一天夜裏,在一個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一位山窮水盡的父親乞討來熱騰騰的米飯和炒菜,催著重病的兒子吃光,然後等他睡著後,再悄悄摸出又冷又硬的乾糧啃上幾口,和著頭頂震落的灰土吞進肚裏去。
沒有人願意用一個詞或者一句話形容北京。
然而,在北京,這些只能算作是無人在意的小事。2010年的一天,在北京一座橋洞裏安家的兩個流浪人漢被另一個流浪漢殺死了。第二天,報紙上登出了這條 新聞,與之相比,人們當天更關注的話題是房貸利率上調和如何解決北京堵車的話題。畢竟,這是一個更加顯眼的北京:約2000萬人在這裏討生活;每年17萬 個孩子在這裏出生,有1.5億遊客來到這座城市。街上到處都是趕路的女人高跟鞋的聲響和急促的汽車喇叭聲。
然而,在人們看不見之處, 北京保持著某種稱得上頑強的東西。找到某位元報社的女記者,她能數出好幾個小販兒女勵志苦學的榜樣故事。通州區一座人跡罕至的小院裏,幾個無錢就醫的尿毒 癥患者湊錢買了破舊的血液透析機,自己動手清洗血液。有個一米高的毛頭小子,工作是趁人不備把幾百張小廣告貼在人民大學門前的過街天橋和電線杆上,他只要 這一天沒有被員警逮住,就能換來一頓帶肉的晚飯。
北京也是大度的,它的高樓大廈默許一切發生,給每個人一條活路。扔進乞討者飯碗裏的硬幣叮噹作響,頤和園西路上的垃圾桶裏常有半杯沒有喝完的可樂供人品嘗。在寒夜裏贈送過毛毯和棉被的人數不勝數,這裏濃縮了欺詐和信任,淩辱與體恤。
北京並不缺少傳奇,人們聽說過垃圾工成為富翁,橋洞居民當上校長,也認識窮困的青年成了北大老師,為躲避罰款而東躲西藏的燒烤商販有朝一日坐進了高檔汽車 裏。同一天的報紙上,能看到在財富版上微笑的成功人士和在社會新聞版受凍的窮漢,但北京有的是昔日老闆或體育明星加入流浪大軍的往事,因此,沒人能保證財 富版上的人物某天不會躲進看不見的北京裏,學會遮遮掩掩,不願意這段往事被揭露出來。
派出所的戶籍科從來不會記錄這些。但缺少了他 們,北京就很難被稱為北京了:它就不能被稱作是繁華與凋敝並存的現代大都市,不能成為歷史上那座夢想不斷滋生又破滅的神奇皇城。它要在高樓大廈的縫隙裏塞 滿不堪和艱辛的生活。它需要時尚女性胸衣裏散發的芬香,也需要生活無著的男人衣領上的酸腐。它需要長安街得州撲克俱樂部裏扔出的籌碼響,也需要不遠處肚子 挨餓的咕嚕聲。
因此,沒有人願意用一個詞或者一句話形容北京。它成分複雜,且歷來如此。800年前,義大利人馬可波羅如果真的來過北 京,它所見到的城市裏有110萬人,但27萬人(其中不乏小販和奴工)每天靠領取賑災糧食才能生活。從那以後,北京沒有改變過。100年前,它是老樣 子,60年前它是,直到如今。北京習慣了在這種令人驚訝的雜亂中安然無恙地運行。地下通道裏的鋪蓋要等待人跡罕至時才鋪開,垃圾車趁清晨大堵車開始前就已 經開出城。於是,當太陽又一次照耀在林立的玻璃大廈上,看不見的北京已經悄悄躲起來,城市煥然一新:人們懷著新的焦慮和夢想走出家門,頭髮剛洗過,衣服是 昨晚熨的。
只有個別人會注意到,家門前的垃圾桶空了,街道乾淨,某條路邊連夜種上了一排冬青樹,地鐵裏的上班族們手中拿著當日的報紙……這都是那個看不見的北京的確存在、並且不該被忽視的最好證明。
拆與不拆的兩面刃
2012-12-31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423| 評論數: 1 |原作者: Yatsen Chang/台北市
在 北京時,我最喜歡漫步在東城與西城區的老胡同裡,裡面每一棟建築物,就是一個漫長的歷史故事,故事的開頭,是永樂大帝揮舞著馬刀的身影,英明神武,雄才偉 略;然而,看似漫長的綿延不絕中,卻意外看見故事的結尾,一片又一片被圍起來的工地,是無數被拆遷後的痕跡,傾頹不堪中,北京漸漸失去了故有的風采。
記得一位老師曾經說過:「當我漫步在京都時,濃郁的文化氣息告訴我,這裡就是京都;當我漫步在倫敦時,眼前的景物時時提醒我這是倫敦;但是,當我漫步在北京時,周圍的氛圍卻時常令我無法分辨這是東京、紐約還是北京?」
北京變了,變得更繁華,卻也變得更不像北京。雖然,我在北京只有短短的3年,我卻也親眼見證了這樣的事實。
北 京官園花鳥魚蟲市場,曾經位於梅蘭芳大劇院旁邊,緊臨著地鐵二號線車公庄站的西弓匠胡同。在狹小的胡同中,隱藏著老北京最傳統的玩意兒,例如各式手工製作 的精雕鳥籠、精品核桃、特色古玩文玩,還有琳琅滿目的各類寵物與植物,這裡有著最地道的京味兒,所有老北京好玩的這兒都有。
但是,當我最 後一次走進去,看見的不再是人潮洶湧的市場,沒有人在旁邊遛鳥,那一對賣雲竹的父子沒有和我熱情地打招呼,旁邊的大樹下也沒有鬥蛐蛐老爺爺的身影,賣魚的 李哥、賣鳥籠的奶奶、賣狗的韓姊,還有……,他們全都不見了蹤影,我拉著路邊一個正在撿回收物的人,問他怎麼人都不見了,他淡淡回了我一句話:「這兒要拆 了,要蓋大樓啦。」
半年後,新官園市場在西三環的紫竹橋開業了,我去了也逛了,在整齊的商場中,我再也找不到那個熟悉味道了。在眾多的網路論壇裡面,老官園變成了一個只存在於大家回憶中的深切思念與美好。
或 許,城市的進步,是邁向現代化社會重要里程,這是每一個國家與社會都渴望追求的。在進步的過程中,難免必須失去一些我們曾經擁有的資產,但是我們是否曾經 回首去權衡過,究竟得到了些什麼,又失去了些什麼?王府井整得只剩下一個井蓋,前門大柵欄美的沒有存在感,南鑼鼓巷被斬了小半截,北京九門只剩小吃,如果 有一天,百花深處再也沒有胡同,被鋼筋水泥的都市叢林完全取代,北京可能美了,但北京也可能就這樣沒了。
我愛北京,比多數人更愛北京,我希望北京進步,更希望北京是以具有北京特色的方式在進步,在拆與不拆的兩面刃中,我只祈禱最後勝利的,不是北京的物質文化,而是北京的文化物質。
人口爆炸成長 北京不堪重負 2020年上看2770萬人 應縮小公共服務落差、開發新區建設
2013-1-1 06:28|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35| 評論數: 0
北京人口正呈爆炸性成長!大城市的魅力吸引外來人口不停湧入,但過量的人口移入,已使城市不堪重負。據財經網報導,2011年北京人口為2018.6萬人, 但預估到2020年,最高恐達2770.3萬人,相當短短8、9年間,增加了近3分之1的人口,成長規模已嚴重超過預期。
北京人口壓力一觸即發,近期出爐的「異地高考」方案,雖一定程度破除外來人口長期面對的「機會不平等」問題,卻也引發更多人口爆量的焦慮。
外來人口大舉移入
要 理解北京爆炸性成長的人口數字,得從「北京能夠承載多少人口」這個問題開始。2005年國務院批覆的《北京城市總體規畫(2004-2020)》明確指 出,2020年北京的總人口規模要控制在1800萬人;如今人口已突破2000萬大關,等於這條人口承載紅線提前10年被打破,警示北京人口成長速度已 「失控」。
報導指出,北京人口的成長很大原因來自外來人口,自1995年來外來人口大舉移入,幾年來雖成長速度不一,但都大大快於戶籍人口的成長。2011年北京常住人口為2018.6萬人,其中,外來人口達742.2萬人。
不過,為避免人口爆炸性成長問題出現,政府應仍會繼續端出控制人口進入的政策措施。若降低投資成長增速等方法奏效,例如年均投資增速控制在8%以內,北京市人口總量還是有機會控制在2500萬人以內。
依照推估,至2020年,北京市常住人口可達到2474萬人,最高上看2770.3萬人。若以投資成長8%計算,2020年北京市外來人口約1200萬人左右;這也意味,外來人口占比會逐年提高,2020年將達45%左右。
社會隱憂值得關注
外來人口比重的增加,使得衍生的社會問題更值得被關注,如戶籍居民和外來人口,機會、公共服務不均等,恐成社會隱憂;如何透過經濟手段和市場機制引導人口流向,是解決人口壓力應思考的方向。
報導指出,依目前城鎮化政策的改革方向,北京對待人口問題應以改善公共服務為導向,逐步縮小外來人口和本地人口的公共服務落差。
據統計,北京外來人口中約有20%是長期舉家遷徙的城鎮間流動人口及農民進城就業人員。他們已有穩定工作和就業條件,一部分甚至在北京置屋,因此,應盡快提出政策,一次或分次解決這群外來人口的落戶問題。
此外,應逐步使外來人口享受和本地居民同等的公共服務水準。如近期通過隨遷子女義務教育、高考等政策,可望逐步改善機會不均等的現象。
此外,促進環北京經濟圈建設,引導外來人口在北京行政區周邊城鎮落戶、以限制投資增長方式,加大限制工業發展的力道;此外,由於就業、行政等在北京主城區高度集中,加劇人口承載壓力,有必要疏解中心城區功能,在近郊區加快新城新區建設,承接人口轉移。
這兒是北京,兒化音您可得學好了
來源: 朱換一的日誌
前兩天說起來北京話的這個問題,我發現大多數中國人其實都對北京話的兒化音很感興趣,但又都多半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我決定今天花一點時間,把兒化音問題仔細地討論一下,以示NB.
那麼好,我們開始.由於我對於北京話的兒化音其實並沒有什麼深入的理論化的研究,我只能根據自己多年生活在北京的經驗來寫一些經驗之談.
首先,有一點要聲明,北京人不是在什麼話的結尾都加兒化音的.而且在同樣的語境下即便是相同的詞也有可能有的加兒化音而有的就不加.在此舉兩例.
1.過去把門兒開了. (門字後面要加兒化音.) 他悄悄地打開了那扇神秘的門. (這種情況下如果在門字後面加上兒化音就顯得有些彆扭了.不過不是不行)
2.你丫這個傻逼.(逼字後邊絕對絕對不能加兒化音,有一次我和一個上海孩子在一起,他就說了一句"他是個傻逼兒",且不說北京人罵人的時候不會說"他",單是這個"逼兒"就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第二,北京絕對不是兒化音用的最多的地方,東北才是. 有一次在哈爾濱,有個人跟我聊天的時候問我:"聽你口音像是北京人兒啊,你們北京人兒說話愛加兒化音吧?"我很無語,確實,北京人說話愛加兒化音但是那也不可能在"人"後面加兒化音的.東北人還會說"餐巾紙兒"和"襯衫兒"之類的詞語,這些在北京話裏都是聽不到的.
第三,有人說北京話裏面如果有一個二字詞語,那麼其中第一個字是不會加兒化音的.這個理論是錯誤的.舉兩例證明.
1."玩兒完."
2."嗝兒屁."
第四,基本上大的,受尊敬的,官方的東西不會用兒化音,即便字是一樣的.此處多舉幾例.
1."小賣部兒/商務部"
2."歪門邪道兒/陽關大道"
3."小門兒/生命之門"
4."遛彎兒/澎湖灣"
5."小店兒/酒店"
第五,北京話中的兒化音是北京話成為中國最好聽的口音的絕對重要的因素,也是為什麼北京人說話有音樂感,流暢,動聽.甭管說什麼,都會給人以雖然慢條斯理但卻頭頭是道的感覺.兒化音也同時給了北京話一種輕浮而淡定的大家之氣.所以甭管到哪兒,說北京話都是最有范兒的.聽北京人說話,也會感到對方成竹在胸,什麼世面都見過,臉不紅心不跳,為什麼?
因為咱生在北京城,說著北京話,時刻準備著用北京話秒殺一切.
P.S. 如果是北京孩子在外地孩子面前讀這篇文章,建議用北京話閱讀,以示NB.
難怪北京黑車多 塞車、積雪、拒載
2013-1-31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13| 評論數: 0
2012年12月28日,北京下了一場入冬以來最大的雪,市內積雪達到10公分以上。在鐵路北京南站的出口,停了整排的計程車,但是不少人在大雪中找了1小時,卻找不到一輛願意載客的司機。問司機為什麼?得到的答案都是:塞車,跑不動,出車也是虧錢,乾脆休息,等雪停。在北京,不只是大雪天叫不到計程車,平時上下班尖峰時間,在路上叫計程車,等上半小時,是很平常的事。
為什麼北京計程車司機寧可在路邊空等,也不願載客?首先是計程車供不應求,你不坐,還有別人坐。從2000年申奧成功以來,為維持北京的交通順暢,北京的計程車數量一直控制在6.6萬輛左右。而且根據北京十二五交通發展規畫,在2015年之前,北京的計程車數量仍然只有6.66萬輛。由於幾家計程車公司壟斷牌照,北京計程車司機平均每天要向公司繳交的「份錢」大約在140元人民幣左右,加上油錢,一位司機每天如果只開8小時就賺不到錢。在北京經常塞車的情況下,許多司機寧可暫時休息,也不願往塞車的地點開。現在北京幾乎都是一輛計程車、兩位司機開,早上8點或是晚上8點的交班時間,司機都要往固定地點交車,因此如果乘客要去的方向不順路,抱歉,不載。
合法計程車不願載客,地鐵又擠死人,就給無照的計程車(黑車)打開一片天。現在即使在最熱鬧的朝陽商業區,從早到晚,都有黑車在排班,只是他們無法給你發票,要公款搭車的人就只能自掏腰包了。
北京水專家 20年不喝自來水 垃圾、濾液和糞便 使水中硝酸鹽超高 傳輸管老舊「二次
2013-1-7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775| 評論數: 0
北京自來水水質長年備受詬病,不僅聞有異味,燒成開水肉眼還可見漂浮的白色水垢。北京一對長年研究水、被稱為京城裡「最會喝水」的夫婦也表示,北京自來水水質逐漸變差「是不爭的事實」,他們已經20年不喝自來水了。
廣州《南方周末》近日一篇報導讓北京水問題再度浮上檯面。上述的夫婦,男方在大陸國家發改委公眾營養與發展中心飲用水產業委員會工作,女方則是北京保護健康協會健康飲用水專業委員會負責人趙飛虹。
密雲水庫 水呈灰黃色
「我們可能是北京最會喝水的家庭,沒有人像我們這麼講究。」58歲的趙飛虹透露,他們涼著喝「昆侖山」(礦泉水);沏茶用海南島的「火山岩」、長白山的「泉陽泉」;做飯則用有經嚴格把關的北京本地礦泉水。長年的水質研究,讓他們養成自來水不碰嘴唇的習慣,身邊親朋好友也跟著戒掉喝自來水,成了超市礦泉水專櫃的常客。
趙飛虹去年底檢測發現,北京自來水中硝酸鹽(以氮計)的指標已達每升9點多毫克,接近大陸當局規定的10mg/L的標準值,「5、6年前,這個指標還在1-2mg/L之間,就在2011年還只有4點幾。」趙飛虹說,水中硝酸鹽主要來自垃圾、濾液和糞便,而這不過是諸多指標中的一個而已;北京自來水的水質在逐漸變差,「這是不爭的事實」。
趙飛虹2007年起參加由京城環保界發起的城市水源考察活動「城市樂水行」,過程中最讓她慨歎的是被譽為北京「生命之水」的密雲水庫。1980年代水庫水「清澈透明,直接喝都沒問題。」但2011年,水質降為二類水,「連當年的三類都不如」。其餘如:亮馬河、壩河、馬草河、通惠河、涼水河、蕭太后河、沙河、永定河等,灰黃色汙水場景如複製黏貼般接連出現於京城諸多河流。
如今,密雲水庫的水經過混凝、過濾、消毒等程序分到北京10大水廠,再被與地下水勾兌(混合)以後才能進入一般家庭。趙飛虹指出,北京地下水水質正在走下坡,汙染物主要是砷、鉛等重金屬,以及比重日增的有機汙染物。「現在的有機物很多是小分子的,去除率很低。」
水太硬 小孩易得濕疹
此外,地下水的硬度,也就是水中的碳酸鈣含量,已由原來的230mg/L增至400mg/L。「水太硬了洗頭髮都是黏,洗衣粉、肥皂會變成皂化物,小孩用了容易得皮炎、濕疹。」
事實上,北京水質問題只是冰山一角。財新《新世紀》周刊一篇報導指出,2009年下半年官方統計顯示,大陸共計有4000多家自來水廠,其中有「1000家以上」出廠水水質不合格。「1000家以上」是個含糊的數字,足以說明大陸自來水水質不容樂觀。
大陸自來水水質欠佳,主要因為3方面:水源地汙染、水處理工藝落後、傳輸管線老化。大陸住建部城市供水水質監測中心總工程師宋蘭合判斷認為,大陸城市水源地僅50%真正合格。面對一半不合格水源,水廠落後的處理工藝,成為失控的第一道關口。接著,又因為絕大多數城鎮輸水系統老舊,容易造成水的「二次汙染」,使居民實際飲用的水質遠差於出廠水質,水質雪上加霜。如今,改善供水工程,已刻不容緩。
天色黃、交通堵、空氣毒 住北京…苦啊
【聯合報╱本報記者陳東旭】2013.01.15 04:56 am
中共十八大政治報告決心要把大陸建設為一個「美麗中國」,這是一個讓人期盼的境界,但連日來大範圍的霧霾重汙染空氣,卻讓數十個城市蒙塵,藍天綠地不見,只剩「摸得到你,看不見你」的境界。
對肺部極具傷害的霧霾已籠罩在半個大陸,雖說空氣沉降不利吹散汙濁物,但多年來大陸各地破壞環保,導致髒空氣的後遺症已浮現。
在首都北京,連續數日PM2.5的破表極值,引發網友嘲諷和戲謔,KTV開始前的拒絕「黃、賭、毒」被改成「天空是黃色的,交通不僅是首堵,空氣還是首毒」;北京精神應叫「厚德載霧(物)、自強不吸(息)」;到了北京才知什麼叫「北京咳」(不斷咳嗽)。北京人全是「人肉吸塵器」。
結合先前網友曝光的北京自來水不能喝(硬度大、有水垢),交通首堵,物價房價高,現在又來個空氣不能呼吸,北京被網友形容成痛苦指數最高,最不適宜人居的城市之一。大範圍的霧霾表面影響了交通,但更糟糕的是這種細微的灰塵約是頭髮絲的廿八分之一,極易吸入肺部引發疾病。
大陸著名灰霾專家吳兌曾去年說,灰霾與肺癌有著密切關係,在出現灰霾嚴重的年份後,相隔七年就會出現肺癌高發期。近年北京等一些省市肺癌病患急劇增多,都與髒空氣有關。
大陸近年已重視環保工作,從二○○八年北京奧運以來持續推動環保,但從這樣嚴重的汙染程度來看,力度遠遠不夠。
逛兩岸故宮 不容易啊!
2013-2-2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419| 評論數: 0 |原作者: (師瑞德/台北市)
穿過重重人龍,忍受倏忽橫衝直撞出來的冒失鬼,好不容易快要到達目的地,卻又看到排到天荒地老的隊伍,初步推算,至少還得熬上15分鐘,才能看到想看的東西,但這只是第一個隊伍而已,不遠處的第二個隊伍,人山人海,萬頭攢動,我的心不禁涼了一半,這還不打緊,忽然一位大嬸拉高了嗓門,拉著聽不懂的鄉音,大聲嚷嚷找小孩……這不是傳統市場,而是台北故宮一景。
大陸觀光客爆量,風景名勝區不堪負荷,就讓台北故宮被批評吵得像菜市場,尤其故宮三寶:毛公鼎、翠玉白菜、肉形石的展間,用擠炸了來形容也不為過!
還好台北故宮自2012年6月中旬起推出星光票,每周三、五延長開放到晚上8點30分,而且只開放散客入場,希望藉此避開陸客團。不過,對於這項措施,我認為效果還是有限,如果每天都能延長,那就更好;最好的辦法,故宮南部分院應該早一點做,才能真正分散。
台北故宮吵雜如市,面積更大的北京故宮難道就會好一些了嗎?未必!
我先後去過北京故宮4次,只有一次人潮稍微少點,其餘3次,也是跟打仗一樣,遊客多的不得了。某次我趁五一長假抽空逛故宮,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長假威力。
從過了天安門廣場,穿過毛澤東肖像,就已經看到叢叢聚聚的螞蟻雄兵;光是排隊買票,就等了20幾分鐘,還得不停忍受插隊以及黃牛干擾。好不容易進入紫禁城,狀況完全沒有好轉,想要拍個照,等待前面人潮散去,就花了好多時間,但還是很難取得乾淨場景,後來整個火大,不拍了總行了吧!
人多就已經夠煩躁,再加上哭鬧調皮亂跑的小孩、習慣不文明的遊客們、拉開嗓門不怕啞掉的歐巴桑,天啊,如果我是皇上,這些喧鬧分子通通拉出去打50大板!
經過這些難忘的經驗後,我還是在家瀏覽兩地故宮的官方網站好了!
沾傳統年味 北京爆竹響翻天 初一凌晨雍和宮燒香人潮爆滿 廟會一早就有
2013-2-12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18| 評論數: 0 |原作者: 特派員宋秉忠/北京報導
雖然大陸曾經破四舊,也搞過文革,但這些都已成為過去,對於屬於中國人團圓、感恩、祈福的春節,大陸民眾正在努力找回傳統的年味。
問過幾位曾經在大陸過年的台商,他們都有一個「恐怖」經驗:除夕晚上12點一到,整個城市都被煙花爆竹所籠罩;有些市民乾脆運來整個小貨卡的爆竹,一直放到天亮。聲音之大,讓許多剛到大陸的台商,徹夜難眠。這種熱鬧景象會一直持續到初五晚上,之後,在一些大城市,公安就會出動取締了。
雍和宮歷戰毫髮無傷
過了除夕晚上12點,初一凌晨開始,北京市民都會湧到雍和宮燒香。北京人相傳,在中日戰爭及國共內戰期間,雍和宮連一顆子彈都沒被打到,顯示裡面的菩薩真的很靈。
因此,很多生意人或是有人的父母、親人重病,都會選在初一天還沒亮時就到雍和宮外排隊燒香。
只是基於消防的考量,排隊者只能在大雄寶殿外把香集中交給廟方,不能親自「燒」香。
北京人跟台灣人一樣,也相信燒頭香來年可以行大運,但據了解,各大寺廟的頭香不是被住持燒了,就是被高級領導燒了。
地壇公園迎20萬人
雍和宮雖靈,但已經變成平民百姓的場所,現在北京權貴春節期間流行開7到8小時的車到山西五台山燒香。
除了除夕夜放煙花、初一到廟裡燒香祈福,從初一開始,北京各地都有廟會活動,其中人潮最多的是地壇公園,一天湧入的人潮可以超過20萬人次。
廟會的人有多少?一位台商帶著還在念幼稚園的小孩去逛廟會,孩子竟然被人潮嚇哭了。
北京的廟會完全跟「廟」無關,有台商形容那是一個「從白天開始的夜市」,裡面有吃有喝、有雜耍、有小東西可以買。很多人到廟會就是想透過人擠人,沾染上一點過年的氣息。
北京垃圾坑滲水 驚爆汙染水庫
【聯合報╱記者汪莉絹/綜合報導】2013.02.25 04:05 am
毒霧危害讓北京民眾心驚驚,現又傳出北京主要水源地密雲水庫上游遭人長期堆放垃圾,垃圾滲漏液可能已汙染密雲水庫,北京飲用水面臨嚴重威脅。空氣汙染和飲用水危機,令許多北京人對生存環境備感憂心。
「北京市民每喝三杯水,有兩杯來自密雲水庫。」然而,京華時報報導,密雲水庫水源正面臨威脅。近日,密雲縣不老屯鎮兵馬營村的村民向北京官方檢舉,水庫上游牤牛河床上,巨大的垃圾填埋坑已經存在三年之久。
大陸環保組織調查認為,該垃圾填埋坑的垃圾滲漏液,已威脅當地水源和密雲水庫。
兵馬營村的村民表示,牤牛河的河道邊有個占地數千平方公尺的大型垃圾填埋坑,已存在三年。村民說,該垃圾掩埋坑距村裡的水井才十幾公尺,垃圾產生的汙水會往下滲透,肯定影響地下水,他們擔心地下水流到水庫,進而影響水庫水質。
大陸媒體調查發現,這一大型垃圾坑緊貼著河道,坑內有電池、燈管、死雞、藥瓶等未分類的垃圾。據估算,垃圾坑長約六十公尺,寬五十多公尺,面積三千多平方公尺,距離密雲水庫水域約二點五公里。
附近村民說,每到夏秋兩季,垃圾坑附近蚊蠅肆虐,垃圾發酵後,臭味彌漫。垃圾坑還發出淡淡白煙。
不老屯鎮鎮長表示,市、縣環保局介入此事,鎮裡將在半個月內清除所有垃圾,但否認垃圾已填埋三年,稱該處大坑過去填埋建築渣土,冬季臨時存放垃圾。
此前大陸山東濰坊地下水排汙事件,引起媒體對地下水汙染問題的關注,現又傳出北京水源地可能遭到汙染,水汙染問題成為繼「空氣有毒」之後,大陸輿論討論的焦點話題。
大陸各大新聞網站和媒體昨天紛刊登由大陸環保人士製作的「中國癌症村地圖」,地圖披露,全大陸癌症村數量約兩百四十七個,其中,以河南、江蘇兩省最多。
大陸環保部廿日發布「化學品環境風險防控『十二五』規劃」指出,地方因環境汙染出現癌症村,這是中共首度在官方文件承認有癌症村存在。
新京報報導,大陸地下水汙染不僅導致癌症發生率高,牛羊甚至絕育。在部分地區,地下水的汙染已危及公共用水安全。根據大陸國土資源部資料指出,遼寧省沿海城市汙水排放造成地下水大範圍汙染,附近一個村一百六十人因水而亡。
北京水源地上游 現垃圾巨坑
大紀元時報 2013-02-24 19:54:05
【記者許蒔/綜合報導】中國大陸媒體24日披露,北京主要飲水來源密雲水庫上游有一個巨大垃圾坑,已存在3年。環保組織說,垃圾滲出液直接威脅當地水源和密雲水庫。
據中央社引述《京華時報》指出,垃圾坑位於密雲水庫上游(牛亡)牛河的老河床上,占地數千平方公尺,距離水庫約2.5公里。從2009年起,當地十多個村莊的垃圾都運到此處。
當地村民形容,在垃圾坑中有電池、燈管、死雞和藥瓶等沒分類的垃圾,「挖深了十多公尺,填滿了就往下壓,壓了再填」,每到夏秋兩季,蚊蠅肆虐,空氣中瀰漫臭味。
村民說,近來煮開水時發現,水中白色沉澱物愈來愈多,懷疑與垃圾坑有關,所以向當地環保部門舉報。但舉報後,運輸車卻改將垃圾倒在乾涸的庫區,於是二度檢舉。環保組織實地調查後表示,垃圾滲濾液直接威脅到當地水源和密雲水庫。
當地鎮長表示,市、縣環保局已介入此事,將在半個月內清除所有垃圾。但他否認垃圾已填埋3年之久,稱只是冬季臨時存放垃圾。
城市中的報刊亭
2013-3-4 06:16|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361| 評論數: 0 |原作者: (段佩宜/文化大學學生)
走在北京的道路上,經常會看到「報刊亭」,這在大陸的主要城市中是很常見的,它們通常設在天橋下的人行道上,或公車站牌旁。
初來北京的我,對於報刊亭十分好奇,每每都會停下腳步看看亭子裡到底賣些什麼,除了報章雜誌,還有飲品、茶葉蛋、烤香腸等等,另外還有手機充值卡、腳踏車出租、房屋租售等服務,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便民服務中心。
這讓我想起台灣的7-11,雖然其規模和服務項目大大超越報刊亭,但販售報刊雜誌的多樣性和方便性是很雷同的。單就人們和紙媒的接近性與多元性而言,大陸隨處可見的報刊亭被稱做是城市的文化窗口,你能夠買到當日將近十家的各大報紙,也能找到最新期的各種雜誌,報刊雜誌在這裡是零售商品,而報刊亭就是一家小型零售商店。
但近年來受到電子媒體的衝擊,報紙的消費群體不再那麼穩定,年輕一代更願意透過網路來獲取新聞,因此不少報刊亭出現經營不善、營利不佳的情況,進而開始販賣其他和報刊不相關的商品,原本小小的報刊亭就變成一家便利商店,而店面的擴大漸漸影響市容,也逐漸喪失了文化窗口的意義。
北京可樂──豆汁
2013-3-6 06:16|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27| 評論數: 0 |原作者: (詹惟鈞/宜蘭縣)
北京地道的美食非常多,老北京無論吃什麼早餐,總愛喝上一碗豆汁,喝豆汁時常搭配焦圈、辣鹹菜絲、馬蹄燒餅,就像台灣人吃燒餅、油條、蛋餅配豆漿一樣。
豆汁還被中國大陸稱為是「北京可樂」,不過豆汁的味道跟可樂差別很大,豆汁其實是綠豆澱粉發酵的,色澤灰綠,會散發出一種臭酸的氣味,風味獨特。是不是北京人,看他喝一碗豆汁就知道,如果一口氣把整碗豆汁喝了,還會邊微笑稱讚的,證明他是北京人;如果還沒喝完就吐的,就說明他肯定不是老北京。
當地導遊曾說過一句歇後語:「北京老太太喝豆汁──好喜(稀)」,喝豆汁喝到會歡喜的,大概多屬北京人,至少也是北方人居多。
飲豆汁可清熱、開胃、健脾、去毒,可是在我的眼裡,這豆汁就好比酸掉的綠豆湯,這豆汁的酸味讓我們台胞覺得難以下嚥,於是有人想要放糖進去,但老北京總一再強調喝豆汁沒人加糖的,又不是喝咖啡,於是我只好捏著鼻子入口,不過這看起來非常沒禮貌。
可是當地人卻非常享受那豆汁的味道,甚至有人不可一日無豆汁,據傳豆汁是滿人(旗人)傳入的,過去是滿族低下階層的飲料,現在無論貧富或種族,北京鬧區街頭到處都可以喝到豆汁。
現在,有時當我在台灣喝著豆漿時,竟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北京豆汁,愈酸,愈臭,愈是叫人懷念呀。
北京生活 心臟缺氧 台灣人 在大陸
2013-4-26 06:16|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55| 評論數: 0 |原作者: (小芬/台北市)
每年4月中旬,我們這一小群旅居北京的台灣人,會相約聚會關切近況,交換心得。而今年,在一個藍天白雲的下午相聚過後,大家的心情卻完全沒有一絲雲淡風清,而是一致的沉重和感慨,北京的生活,實在令人喘不過氣來,而且有逐年惡化的傾向。
元宵節過後,駐在北京的外來人群陸續回到京城,通常大家面臨第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續簽新一年的房租;現在北京市的房租,每年漲個15%,雖然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但是還是很令人頭痛,也很煎熬到底要不要接受漲價。如果不接受,那就只好找房子搬家,所以很多人現在過完年回到北京,就是要搬家。最晚到了3月底,這場年度大風吹差不多塵埃落定,大家都各就各位,重新展開新年度的生活。
果然,大家坐定沒多久,話題就先圍繞著房租打轉。我們來京大都有5、6年了,大家都以為前3年前房租漲了5、60%,已經是創歷史紀錄、是最糟糕、空前絕後的事了;但是又過了兩年多,我們這才發現,居然最糟的變得更糟了!大家的房租全都漲了一倍以上!而且如果你嫌貴不租,房東不會挽留你,因為不但有很多人要租,而且永遠都有人租得起。根據資料顯示,北京市每年平均有60萬外來人口移入,而這些人都需要房子住。
北京市目前人口大約2千2百萬人,但很多人估算實際上應該已經逼近3千萬人;因此,我們每天在這個城市移動時,必須簇擁著大批陌生人搭地鐵、公交車;暫時把文明禮讓丟一邊,眼明腳快地搶出租車;在人山人海的大型餐廳裡,耐著性子等位子吃飯;在商場、超市裡和眾人摩肩擦踵地一起採購民生用品;到銀行辦事,抽了號碼牌,上面很可能寫著等候人數是39人,那大概代表著要等上一個半小時。
不僅如此,北京的物價也是逐年升高;康師傅牛肉麵店裡,最便宜的私房紅燒牛肉麵,以前一碗只要18元人民幣,現在是25元;香脆可口的零食老奶奶花生,每包從3.9漲到7.8元;山東富士蘋果3塊錢一斤,現在最便宜要6塊;兩三個人上個小館子吃頓飯,以前只要5、60元,現在一定要百元以上了……。
另外,從歐美國家拿到學位回北京,進入外商公司工作的大陸年輕人愈來愈多,同時外商公司裡的台灣人,人數則有減少的趨勢,主要的原因是我們的優勢愈來愈薄弱了。大陸年輕人學習能力、進取心強,要求的薪資卻低於台灣人;這讓有些朋友對於保住自己飯碗,很有壓力。
最後,在座有人終於說了,「我覺得,在北京,心臟裡面的氧氣好像快要不夠用了!」這句話得到了大家一致卻無奈的認同。
北大藝術團 別開盛宴 台灣人 看大陸
2013-7-5 06:16|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15| 評論數: 0 |原作者: (林士清/台北市)
前些日子重返北京,看到北大藝術團展現在舞蹈、合唱、弦樂及民樂等多方面表演活動,蘊含古典、創新及在地等特色,欣賞一場大型的藝術饗宴。其實,北大藝術團造訪過台灣,早在2005年,北大老校長許智宏率團蒞臨高雄中山大學進行訪問。
北大藝術團成立可追朔民初時期,主持北大校務的蔡元培校長,積極推行校園內的藝術教育,美學研究成為北大的發展目標,成為全中國的美育先鋒。
大陸高校的藝術團,從綵排流程和組織分工,皆具備藝術行政和大劇場管理的現代化雛形,行銷做得好,甚至具半商業化性質。從總監、策畫、導演、導師及團員等分工一應俱全,將行政與教學相互結合,對內招收及培育術科表演專才之學生,對外可代表學校進行校際交流及表演活動,若將全中國高校的藝術團組織起來進行大規模的交流競賽,恐怕盛況空前。
台灣的大專院校,過往亦不乏類似藝術團的組織,只是校園風氣的轉變下,除了專責的學院或系所,藝術表演性質的組織漸漸成為課外活動的社團。舉例而言,北京大學曾經舉辦台大日,台大是派出校內遴選的績優社團,形成「多元化」的表演項目;而台大舉辦的北大日,北大則是將籌備已久的藝術團推上交流平台,甚至成立專責行政單位來負責籌畫,這些藝術團本身就已廣納優秀的術科生,是藝術教育和課外活動融為一體的「精緻化」展現。
中國大陸著名高校藝術團,選拔成員嚴苛,專業底子要渾厚,成績也得維持住,藝術團甚至可以特召各種才藝之學生來就讀,訓練和採排必須歷經很辛苦的過程,務必達到專業的水準,藝術團學生經常要巡迴演出,因為有此要求,才能別開盛宴。
大,真的就是好嗎?
2013-7-14 06:16|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34| 評論數: 0 |原作者: (張楚/新北市)
來到這城市有2周了,印象中的威海衛揮別了苦難的歷史,走進了現代的中國。新的威海無可避免地帶來了新的氣象,外表看來,這是個發展中朝氣蓬勃的城市,一棟棟連天的巨廈高聳入雲,一幢幢精美的別墅進占海濱。於是,威海人能看到的天,窄了,能看到的海,俗了。
上周五與詩人鄭愁予暢飲一夜,他也同樣感嘆威海巨幅的山水畫中染上了太多低俗的顏色,蓬萊閣裡潑墨型的山水已被匠氣所取代,這城市得天獨厚的碧海藍天,淳樸風情已然逐漸蒙塵!在友人口中又再度聽聞乳山核電廠即將興建,而官方粗糙的數字報告令人大感搖頭,核電夢魘又將重重地壓在所有具有良心知識分子的胸口上。
我想問,究竟誰有權利謀殺威海的這一切,經濟的發展,城市的繁榮誠然重要,但真的值得用犧牲這塊淨土來做為代價嗎?與謀國事,是否也該上體天心,為後代子孫累積一些福報呢?
走過威海潔淨的海灘,我只希望它的明天依然潔白。回程時,車子行駛在寬敞無比的世昌大道上,我不禁要尋思,當蜿蜒的葡萄河不能再傾訴舊租界的辛酸,當林海公園內文明讓路給黑松林卻又架起了轟隆的軌道車,當耗費巨資籌建的仙姑頂染上了太多低俗的商業色彩,這城市要樹立的基調,展現的風華究竟為何呢?大,真的就是好嗎?
北京會為了交通便利而拆除圓明園遺址嗎?歷史的傷痕其實需要的是時間的舐舔,做為現代人,我們不該,也無權抹殺後人文化反思的空間。威海該有她的驕傲,但我拳拳以為,那需要的是軟實力的構建,而非靠著櫛次麟比的大樓就能樹立,不知諸公以為然否?
四訪盧溝橋 台灣人 看大陸
2013-7-23 06:16|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21| 評論數: 0 |原作者: (曾泰元/東吳大學副教授)
七七,盧溝橋事變紀念日,一個許多人不知道或已經淡忘的日子,我獨自前往北京郊區的宛平縣城,去憑弔八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的起點──盧溝橋。
7月初,我帶著東吳大學的學生到北京科技大學參加青年交流營。7月7日,我趁著離京返台前的空檔,在這個歷史性的日子決定再去一趟盧溝橋,緬懷76年前日本發動侵華戰爭的這段抗戰血淚史。
我第一次去盧溝橋是1992年的春末夏初。當年台灣剛開放赴大陸探親不久,我雖是本省人,沒有親人在大陸,但我趁著在美國攻讀博士的第一個暑假,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踏上這塊書本裡的神州一探究竟。
21年前的那次我也到了盧溝橋,還記得那個熾熱的日子裡,橋上有個賣「冰棍兒」的大爺,懷裡兜著一個蓋著厚布的小木箱,一根冰棍兒只要人民幣5分錢。我邊吃邊逛,覺得好吃,回頭想要再買,就再怎麼也找不到人了,害我這份遺憾抱了好久。現在北京各大旅遊景點都有人在賣「老北京冰棍兒」,一根一塊錢,就是糖水加點香料、最簡單的清冰棒,價格貴了20倍,不過卻沒有21年前盧溝橋大爺賣的好吃。
後來我又去了兩次盧溝橋,有一次坐在永定河邊喝紅酒賞明月,另一次遇到大雨滂沱的午後雷陣雨。今年的七七是第4次,每次都有種見證歷史的滄桑感與些微的感動。
我到時已近正午,從窄小的城門走進去,裡面的主要馬路「城內街」有點雜亂,多是仿古建築,有些是荒廢的,有些尚未竣工,不過看來也就只有沿街的門面下了點功夫,彎進巷子裡,則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破舊景象。
宛平城內的主要道路城內街不長,一下就走到底了。出了城西的威嚴門,映入眼簾的就是盧溝橋。正午時分,人煙稀少,我買了票進去,又看到了熟悉的景致。即使我給這座金朝古橋拍過那麼多次照,這回還是忍不住,又頻頻朝著為數眾多、大小皆具、型態各異的石獅子猛按快門。
印象中前3次來的時候,橋下的永定河都乾涸見底,想不到這次來,下面的河水居然浩瀚如長江。中國北方缺水,這回永定河浩浩湯湯,的確令人意外。
盧溝橋上的石獅子據說原有627個,現僅存501個,不過我沒空驗證確實的數量,只能數數橋面兩側石雕護欄上的大石獅。北側,也就是有乾隆御筆「盧溝曉月」石碑的那一側,有141隻大石獅,南側少一隻,有140隻,所以大石獅的總數是281隻。這些石獅或蹲或伏,或大撫小,或小抱大,有些年代久遠面目不清,有些年代稍近生動傳神,有些明顯是修復重裝的新品,不過也做得巧奪天工。
盧溝橋的北側有老火車緩緩駛過,西側的遠處還有高鐵呼嘯而過,南邊則是盧溝新橋與京石高速公路。一條有800多年歷史的古橋,就被這新時代的科技所包圍,而現在這些鐵路橋、公路橋,將來能有百年歷史嗎?
一個宛平城,一條盧溝橋,一部抗日史。七七紀念日,我在盧溝橋。
《兩岸校園超連結》母校我找到你了!
2013-8-25 06:16|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248| 評論數: 0 |原作者: (一簑煙雨/輔仁大學畢業.北京大學準研究生)
9月初的北京城已是秋風颯爽,大清早起,換上輕衣便鞋,攬一身的晨曦,孤身走近曙色。這是我獨身來到北京旅遊的最後一天,在晚上8點坐上返台班機前,我還有最後12個小時可以進行我此生第一個尋根之旅:探訪北京輔仁大學舊址。
然而很多人並不知道,輔仁大學在1952年之前,是北京的五大名校之一。1925年在北京創立的輔仁大學,是全中國第一個直屬天主教廷的宗教大學,校舍坐落於北京濤貝勒府與恭王府的樓宇亭台之中,和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名校同列頂尖學府之林。
當年在北京有句順口溜:「北大老,師大窮,燕京清華好通融,輔仁是座和尚廟,六根不淨莫報名。」略帶戲謔的文詞中,道盡輔仁大學曾經的輝煌。1952年,中 共政府將輔仁大學系所調整併入北京師範大學與人民大學,從此輔仁大學成為北京胡同巷弄中的一抹回憶。直到1963年,輔仁大學才在台灣復校。
數十年來,兩岸校友交流不斷,我的老師習賢德先生編撰了第一本北京輔大校史《北京輔仁大學札記》,校史室中,陳列著當年在北京校舍頂上的屋瓦片垣,一張張黑白照片中的樓宇是當年的教室。同是輔大,那一切對我們來說卻是如此的遙遠與陌生。
於是,揣著一顆尋根的心,我走進了北京城興華胡同,我要親眼瞻仰那曾經蘊育輔仁青年的樓房校舍,我要親手捧起那見證輔仁興亡的校土,親身漫步在那個年代無數知識精英倚靠的門稜。輔仁遺址,那幾乎被遺忘的書聲朗朗,我要重拾,哪怕只是一點點。
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地鐵,換了計程車,到了北京師範大學,我一路問輔仁大學的遺址在何方?學生和路人們不是搖頭,就是狐疑:「哪來的什麼輔仁大學?」、「那 學校早沒了,別找了吧!」、「沒聽過這學校,你確定是在北京?」走遍了大半個北京師範校園、一整條學院南路,就連路邊白髮皤皤的耆老都不知所云,我的心開 始涼了,難道北京輔仁大學真的消失在世人的記憶中了?難道北京之大,竟容不下一所學校的記憶?
正一籌莫展,我突然想到,北京輔仁大學校舍 原本坐落於濤貝勒府與恭王府中,難道遺址會在那裡?連思考都顧不上,我隨手攔了輛計程車,直奔恭王府。一路上,司機也不知道輔仁大學的所在,我像一個即將 見到生母的孤兒,離恭王府還有一個路口,就匆忙付了錢下車,寒涼的秋風吹在我臉上,我發覺在小跑,每一步,我都感覺自己更加靠近自己的根屬,從未謀面卻熟 悉的北京輔仁,我來了。
我穿越無數羊腸胡同,突然間,一棟高聳的石牆豎立在我面前,就在那牆跟下,立著一個不到我膝蓋高的小石碑,在那泛白斑駁的碑文中,我看見了「原輔仁大學」。
母校,我到了!
帶著一身的風塵,從海峽的對岸翻越千山萬水,妳卻在此,那雪白的牆面和黝黑的屋瓦樓台,正是校史室中照片的模樣,屋旁的樹蔭和我想像中一樣蓊鬱,樓頂的青瓦和我夢中一樣的黑亮。北京輔仁大學,妳沒見過我,但我卻記得妳。
現在的北京輔仁大學是北京師範大學繼續教育學院,走過校門前一道胡同,便是校友會,在陳舊古老的宅院中,我遇到一位1950年北京輔仁大學併校前最後一屆的 社會系校友高洪安先生,高齡80多歲的他一路騎著自行車從遼寧到北京,和我一樣,為的是再瞻仰一次母校的身影。我和他見了面,尊稱他一聲學長,霎時間,所 有的年代、地理和文化的差距彷彿都消聲匿跡,輔仁大學成了我們兩個世代間共同的回憶。
北京,台灣,同一個輔仁,同一段歷史,同一抹夢痕。颯颯秋風,吹過兩個世紀。故校尤在,昔人已杳,只有王府牆頭上的石獅,仍虎虎生風。
- Jan 01 Tue 2013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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