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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紐約時報對二二八大屠殺的報導
( http://www.taiwancon.com/16273/1947年-紐約時報-對二二八大屠殺的報導.htm )

以馬英九為首的國民黨黨國殘餘份子將扭曲二二八歷史當作黨國復辟的必要手段之一,然而,歷史一旦遭到扭曲,仇恨只會更多,寬恕只會更遠,台灣人民互相瞭解互相包容的契機,絕對不能成為這群人追求個人權力的祭品。以下是1947年3月29日,紐約時報對發生在台灣的大屠殺事件的報導。

March 29, 1947 - New York Times    by Tillman Durdin

Formosa killings are put at 10,000
福爾摩沙共有一萬人被殺
原文連結:
http://select.nytimes.com/gst/abstract.html?res=F00E10FA3F5A147B93CBAB1788D85F438485F9

Foreigners say the Chinese slaughtered demonstrators without provocation Nanking, March 28, Foreigners who have just returned to China from Formosa corroborate reports of wholesale slaughter by Chinese troops and police during anti-Government demonstrations a month ago.

3月28日南京電,外國人士表示,中國屠殺沒有挑釁行為的示威者。剛剛由福爾摩沙返回中國的外國人士證實中國軍隊與警察一個月前在反政府示威活動中展開大屠殺。

These witnesses estimate that 10,000 Formosans were killed by the Chinese armed forces. The killings were described as "completely unjustified" in view of the nature of the demonstrations.

這些見證人估計大約有一萬名福爾摩沙人遭到中國軍隊屠殺。以示威活動的態勢看來,屠殺被形容為「毫無必要的」。

The anti-Government demonstrations were said to have been by unarmed persons whose intentions were peaceful. Every foreign report to Nanking denies charges that Communists or Japanese inspired or organized the parades.

參與反政府示威的是一群手無寸鐵,以和平為意念的百姓,所有外電報導都否認有共產黨或日本人鼓動或組織示威遊行。

Foreigners who left Formosa a few days ago say that an uneasy peace had been established almost everywhere, but executions and arrests continued. Many Formosans were said to have fled to the hills fearing they would be killed if they returned to their homes.

幾天前剛離開福爾摩沙的外國人士表示,各地已經確立緊張的表面平靜,但是槍決與逮捕仍然持續進行。許多福爾摩沙人已經逃到山中,他們擔心一旦回到家中就會遭到殺害。

Three Days of Slaughter:
三日屠殺

An American who had just arrived in China from Taihoku said that troops from the mainland arrived there March 7 and indulged in three days of indiscriminate killing and looting. For a time everyone seen on the streets was shot at, homes were broken into and occupants killed. In the poorer sections the streets were said to have been littered with dead. There were instances of beheadings and mutilation of bodies, and women were raped, the American said.

一位剛由台北回到中國的美國人表示,中國軍隊三月七日抵達台灣後,展開三天的無差別屠殺與搶劫,任何人只要在街上被看到就被槍殺,房屋被闖入,所有的居民都被殺害,最嚴重的地方,街頭屍橫遍野,有些人的頭被砍斷,有些被分屍,婦女遭到強暴。

Two foreign women, who were near at Pingtung near Takao, called the 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ldiers there a "massacre." They said unarmed Formosans took over 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town peacefully on March 4 and used the local radio station to caution against violence.

兩位接近屏東地區的外籍女士稱中國軍人的行為「大屠殺」,他們說,沒有武裝的福爾摩沙人在三月四號和平的佔領市政府,並用廣播要求大家不要使用暴力。

Chinese were well received and invited to lunch with the Formosan leaders. Later a bigger group of soldiers came and launched a sweep through the streets. The people were machine gunned. Groups were rounded up and executed. The man who had served as the town's spokesman was killed. His body was left for a day in a park and no one was permitted to remove it.

中國人被善待還被邀請到福爾摩沙人領袖的家中共進午餐,但是稍後,更大群的軍人到達,用機關槍對街上人民掃射,許多人被集合起來集體槍決,鎮上的發言人被殺害,他的屍體被丟棄在公園中一整天不准收屍。

A Briton described similar events at Takao, where unarmed Formosans had taken over the running of the city. He said that after several days Chinese soldiers from an outlying fort deployed through the streets killing hundreds with machine-guns and rifles and raping and looting. Formosan leaders were thrown into prison, many bound with thin wire that cut deep into the flesh.

一位英國人也描述發生在高雄類似的事件,福爾摩沙人佔領市政府,幾天後中國軍人由外港登陸,用機關槍、步槍搶劫與強姦婦女,共有數百人遭殺害。福爾摩沙人的領袖被逮捕入獄,許多人被鐵絲穿過身體串成一串。

Leaflets Trapped Many
許多人被傳單所騙

The foreign witnesses reported that leaflets signed with the name of Generalissimo Chiang Kai-shek promising leniency, and urging all who had fled to return, were dropped from airplanes. As a result many came back to be imprisoned or executed. "There seemed to be a policy of killing off all the best people," one foreigner asserted. The foreigners' stories are fully supported by reports of every important foreign embassy or legation in Nanking.

外國見證人表示,飛機灑下一張由蔣介石簽名,保證寬大,力勸所有在逃難的人返回家園的傳單,結果許多人回家後遭到逮捕與槍決。一位外籍人士補充,看來有個政策打算殺害所有的菁英,這些外籍人士的故事得到所有重要外國使館與南京官方的證實。

Formosans are reported to be seeking United Nations' action on their case. Some have approached foreign consuls to ask that Formosa be put under the jurisdiction of Allied Supreme Command or be made an American protectorate. Formosan hostility to the mainland Chinese has deepened. Two women who described events at Pingtung said that when Formosans assembled to take over 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town they sang "The Star Spangled Banner."

據報導,福爾摩沙人正要求聯合國採取行動,有些人聯繫外國大使,要求將台灣交由聯軍最高統帥治理,或是成為美國的保護地。福爾摩沙人對中國人的敵意已經加深,兩位描述發生在屏東事件的女士表示,當福爾摩沙人佔領市政府時唱的是美國國歌。

歲月悠悠經過六十年,逝者已不可得,即使在一段漫長歲月裡,歷史被隱藏而假裝沒發生,但是看看今天的一切,卻仍深受昨日的影響。
戰勝國偽造歷史,屠殺後還污衊戰敗一方的人在歷史上本來就很常見!!! 寬恕是必要的!!! But 沒有真相,如何寬恕呢 !天理昭昭, 因果不爽


江揆二二八談話:應學習寬恕無心之過

經濟日報/記者邱建業 即時報導 2014.02.28

行政院長江宜樺今天與馬英九總統到花蓮縣和平廣場出席「二二八事件67周年中樞紀念儀式」,他在致詞時表示,「二二八」是台灣歷史上重大的不幸事件,也是造成台灣在1947年後,社會長期分裂及人心不安的歷史事件。多年來,這事件從無法看到真相及獲得討論,到目前被平反及追悼,全部歷程可說是台灣民主發展史最真實的寫照。

江揆還說,在這過程中,我們學到許多寶貴的經驗,包括政府不該濫權及壓制人民自由心聲;族群雖有種種差異,但應學習相互寬容與和平共處;對於犯過的錯誤雖應予究責,但也應學習寬恕無心之過。

江揆最後感謝「二二八事件紀念基金會」多年來擔負撫慰受難家屬的重要工作,不只讓相關人士獲得平反及賠償,更不斷教導社會及後代正確看待此一不幸的史實。


課綱召集人王曉波:228殺2萬人小case

自由時報 2014-3-1

〔記者陳彥廷/台北報導〕二二八紀念日是朝野共同反省的日子,但這次擔任教育部課綱微調的檢核小組召集人、世新大學中文系教授王曉波昨天表示,蔣介石殺反對者不是從台灣開始的,蔣在大陸「清黨」殺反對者四十多萬人;國民黨在台灣二二八事件只殺兩萬人,相較之下二二八事件受難人數是「小case」!

立委批王:怎有資格主導課綱

民進黨立委對此強烈抨擊,質疑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主導對學生受教權影響深遠的課綱調整?

「兩岸和平發展論壇」昨於二二八紀念館舉辦的紀念二二八事件六十七週年座談會,擔任主持人的王曉波在回答聽眾問題時表示,蔣介石殺反對者不是從台灣開始的,根據中共統計,蔣在大陸清黨就殺了四十幾萬人,「你台灣二二八家屬主張(受害罹難)兩萬人,兩萬人相對四十萬人,小case啊!」

王:228是被統治者反抗統治者

王曉波說,二二八事件的真相不是省籍衝突,而是被統治者反抗統治者。他說軍隊沒有意志,就像一把刀一樣,「不是這把刀殺你,是拿這把刀的人殺你。」而國民黨軍隊為什麼濫捕濫殺台灣人?「是因為你反對國民黨政府。」

王曉波解釋,當時逃到台灣的外省人代表的是「國民黨政府」,不是只有台灣人打,大陸人也打,因此一九四九年才被打到台灣,當時只要政府罵誰是共產黨,誰就非死不可,所以二二八事件是內戰結構所造成。

王曉波還呼籲停止國共內戰、政治鬥爭,要和平統一國家,因為內戰無英雄,中國人殺中國人有什麼了不起?真正的英雄應該抵抗外侮,共同建立和平、自由、平等、中立的中國,才是從二二八與白色恐怖受難以來的一些未竟之事。

民進黨立委鄭麗君痛批此一說法「踐踏人權」,也是對受難者家屬再次傷害。她並譴責王曉波,口口聲聲說課綱要符合憲法,卻講出如此傷害憲法所保障基本人權的話,甚至對二二八受難的歷史認知是如此粗暴,用「小case」這種輕蔑言詞來形容,如此言論竟出自大學教授,簡直令人不可置信。

「王沒人權觀 才刪白色恐怖」

立委蔡其昌說,站在人權的角度,亂殺一個人都是罪大惡極的事情。以王曉波這樣不尊重人權的價值觀來擔任課綱檢核小組召集人,審核出來的課綱、制訂出來的教科書,「我相信會讓人民睡不著覺!」

立委陳其邁說,中國人口多、台灣人口相對極少,王曉波難道覺得被殺兩萬人不夠多嗎?王沒有人權觀念,才會把課綱當中的「白色恐怖」拿掉,還講出這麼沒良心的話。


受傷的步伐不會再痛了嗎?─228談共生音樂節

想想台灣 想想論壇 陳令洋    Feb 28, 2014

二二八事件距今將屆六十七年了。在這六十七年裡,台灣從白色恐怖的年代,歷經前仆後繼的民主運動,終於走向解嚴,乃至於兩度政黨輪替。討論國家暴力的歷史,已經不再是禁忌。國家元首年年出來道歉,二二八也變成國定假日,年復一年的紀念活動成為固定的儀式。但在這段歷史好不容易得到重視之時,有一種疑惑卻也在不少台灣人心中萌起,那便是:事情都過這麼久了,我們為什麼還要再談它?難道不能遺忘過去的傷痛與悲情,走向更好的未來嗎?
 
這個疑問乍看之下有點道理。反正獨裁者已經遠逝,過去國民黨那種毫不掩飾的國家暴力也已不復存。那麼遙遠的悲哀,每年都要複述一次,聽起來似乎臺灣人不夠寬容,甚至有人會說,這是被某些政黨與政客操作、利用了情緒。
 
什麼叫太久?
 
但如果我們仔細地檢視這種論調,便會發現其中漏洞百出。一個不公不義事件到底要經過多少時間才算太久了、不需要重提了呢?事實上沒有人能定出一個具體的時間標準。「久」是一個過度主觀又模糊不清的時間量尺,它的詮釋權往往掌握在當權者的手裡。
 
當政府希望我們忘記某些事情,就算只經過三天,它們都可以透過媒體,將它操作成恍若很久以前的事;但如果政府希望我們記住某些事,即使是已經過了一百多年的辛亥革命,它們也會願意花兩億來演音樂劇,製造民眾的記憶。六十七年到底算不算久?這我們無從定論,但可以肯定是,當我們用事件距今太久作為遺忘歷史的理由時,等於是在為加害者尋找不必負責的藉口。
 
更何況二二八事件中的國家暴力,拖那麼多年才開始處理,並非出於受害者與台灣人民的意願。若不是因為國民黨長時間地戒嚴,造成臺灣人對二二八噤聲了將近四十年,我們不需要到三十年前才想起要紀念、到今天還要處理未竟的轉型正義。國民黨一面拖延解決問題的時程,卻又一面宣稱太過久遠的仇恨應當放下、要放眼未來云云。如果這不是躲避責任,那什麼才是躲避責任?如果臺灣人民輕易地接受了這種論調,那麼未來的政府也將可以如法炮製,搪塞所有不義的作為。反正只要讓它變成夠久以前的事情,臺灣人就不在乎責任的歸屬了──這恐怕不是我們期望看到的未來吧?
 
因此,我們不僅不能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遺忘傷痛與悲情;我們反而應該大聲地質問:為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些人的傷痛與悲情還是無法消解?是不是還有什麼步驟忽略了,導致加害者與受害者間找不到和解共生的平台?如果順著這個角度向下追問,我們將會發現許多值得思辨的議題,至今尚未討論充分。國家體制的言論警戒線看似已經解除,我們的言論內容卻從未真正跨進歷史的禁區。
 
共生要有條件
 
紀念二二八終究不是為了深化仇恨、製造對立,走向和解與共生是大家心中共同的期望。但是和解不等於鄉愿,如何共生也應當設下條件。當雙手沾滿鮮血的加害者,被以微笑的姿態鑄成銅像,遍布全台;當總統一面矯作地年年到二二八紀念活動上道歉,又一面誠摯地到加害者的陵寢前悼謁;當我們的文化官僚仍然將二二八以後的白色恐怖責任,推給一個大江大海的大時代結構時,我們實在沒有理由為加害者說情,也沒有理由要求受害者寬恕。
 
然而,在現下的臺灣社會,要求受害者「走出悲情」的論調不絕於耳,在乎歷史、要求究責的人士,總被質問「為什麼還要再挑起仇恨」。這種論調的存在,恰好證明了臺灣人民對於歷史的反省與正義的思考,仍然未臻成熟。即使是在日常生活間,我們對於犯錯者的要求,也都是道歉、賠償,並以行動證明不會再犯。從沒聽說犯錯者在道歉之時,可以反過來要求受害者必須原諒。何以當犯錯者變成一個國家、政黨、元首的時候,我們的論調就忽然轉彎?
 
如果做錯事情的人還可以要求受害者必須原諒的話,那它們的道歉,究竟是真心的懺悔,還是另一種脅迫──一種強制取得原諒的脅迫?這個問題值得再三省思。
二二八共生音樂節(圖片取自:共生音樂節粉絲專頁)
 
面對隱隱的疼痛
 
我們這一代青年,經常被社會賦予遺忘二二八的任務。然而在貌似民主的時代下長大的我們,對於島嶼傷痛的歷史根本未曾記得。姑且不論那些新出土的史料、不停更迭的新史觀,我們其實連既有的文獻與論述,所知都不甚深。然而,二二八的傷口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歷史也不會因為我們的無知,而停止發生作用。
 
臺灣雖然透過集體失憶的方式蓋住了傷口,但認同的分歧、族群的裂痕、政府體制的不義,仍然像隱隱的疼痛,不時發作,讓台灣人始終無法昂首闊步地走向民主盛世。
 
當然,我們也可以繼續選擇向前看,並且拒絕究責、逃避歷史,但問題是,受傷的步伐真的不會再痛了嗎?

陳令洋

現就讀清華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為2014二二八共生音樂節工作小組成員。


林郁璇 臉書發言 2014-3-1

「如果做錯事情的人還可以要求受害者必須原諒的話,那它們的道歉,究竟是真心的懺悔,還是另一種脅迫──一種強制取得原諒的脅迫?這個問題值得再三省思。」


林飛帆 臉書發言 2014-3-1

長玲老師的文章:「孫中山向來支持民主共和,沒有過迫害人權的紀錄,也沒有在相關思想言論中表達過只要為了國家目的,可以犧牲個別人民的法西斯思想。就此孫中山是有值得尊敬之處。然而,以孫中山追隨者或繼承者自居的國民黨人,為孫中山的歷史記憶,製造了難堪的處境。

......1925年過世的孫中山,不可能預見之後的國民黨會成為威權政黨,會在中國內戰中落敗,而他尤其不可能預知自己會在台灣,將會被認知為威權統治的象徵之一。以中華民國繼承人及守護者自居的國民黨,面對日益脆弱的中華民國認同,似乎仍不清楚自己想繼承及守護的是什麼。若今天的國民黨人,對孫中山還有一絲真正的敬意,面對湯德章公園事件,就不該繼續不顧許多台灣人民的感受,要求在公園中重建孫中山銅像,讓孫中山銅像持續成為公民抗爭的對象。

對懷抱民主理想的孫中山而言,國民黨過去以威權統治形塑人民對他的記憶已屬荒唐,他的銅像成為人們對威權體制記憶的一部分,更是歷史的反諷。那些堅持重建銅像的人,不妨自問銅像再度出現在湯德章公園的話,對孫中山的歷史記憶會有什麼影響? 」


焦點評論:誰來解救孫中山(黃長玲)

蘋果日報 2014年03月01日

台南市湯德章紀念公園的孫文銅像,日前遭台獨份子綁繩拉倒。

公投護台灣聯盟將台南湯德章公園中的孫中山銅像拉倒一事,持續引起許多人的關注。由於拉倒的銅像上以紅漆噴了ROC OUT的字樣,使得中華民國認同成為這個事件的核心議題之一。

雖然中華民國認同在今天的台灣擁有國家體制的優勢,但這個認同在實質上已十分脆弱。從近日的高中公民及歷史課綱爭議,到湯德章公園事件,可以看出目前中華民國主權範圍內,至少包含了三種對中華民國的不同認知:第一種認為中華民國就是中國,而中國包括了中國大陸及台灣,目前的兩岸分治只是歷史中的暫時現象。第二種認為中華民國就是台灣,因為中華民國早就不包括中國大陸,而台灣經歷民主化,中華民國仍是可以接受的國家名稱。第三種則認為中華民國不是台灣,民主化後的台灣無法更改國號,是受限於現實上中國的威嚇,因此中華民國是一個應該終結的符號。
在紛亂的中華民國認同中,被尊為中華民國國父的孫中山,終於成為爭議焦點。然而,孫中山是否值得尊敬和孫中山銅像在台灣中所代表的意義,其實是兩個不同的命題。

從無迫害人權紀錄

在現有歷史紀錄,孫中山向來支持民主共和,沒有過迫害人權的紀錄,也沒有在相關思想言論中表達過只要為了國家目的,可以犧牲個別人民的法西斯思想。就此孫中山是有值得尊敬之處。然而,以孫中山追隨者或繼承者自居的國民黨人,為孫中山的歷史記憶,製造了難堪的處境。
在過去幾十年的威權統治下,國民黨主政的中華民國政府,不但持續強迫人民接受,國民黨視野的中華民國歷史,也以尊崇國父思想為名,進行思想言論箝制。孫中山與中華民國都無可奈何的和國民黨威權統治劃上等號,於是在台灣各處矗立的孫中山銅像,彰顯的不是他和許多台灣人相同、追求民主的理想,而是過去國民黨威權統治的印記。

怎料成為威權象徵

當這個空間,像台南湯德章公園一樣,曾是台灣人見證中華民國國家暴力的場域時,對許多人而言,孫中山銅像持續存在於那個空間,就成為難以接受的事。
1925年過世的孫中山,不可能預見之後的國民黨會成為威權政黨,會在中國內戰中落敗,而他尤其不可能預知自己會在台灣,將會被認知為威權統治的象徵之一。以中華民國繼承人及守護者自居的國民黨,面對日益脆弱的中華民國認同,似乎仍不清楚自己想繼承及守護的是什麼。若今天的國民黨人,對孫中山還有一絲真正的敬意,面對湯德章公園事件,就不該繼續不顧許多台灣人民的感受,要求在公園中重建孫中山銅像,讓孫中山銅像持續成為公民抗爭的對象。
對懷抱民主理想的孫中山而言,國民黨過去以威權統治形塑人民對他的記憶已屬荒唐,他的銅像成為人們對威權體制記憶的一部分,更是歷史的反諷。那些堅持重建銅像的人,不妨自問銅像再度出現在湯德章公園的話,對孫中山的歷史記憶會有什麼影響?

台大政治系副教授


致1947島國傷痕:《29萬元阿公》的轉型啟示

想想台灣 想想論壇 顏思妤    Feb 28, 2014

我們村裡住著一位 29萬元的阿公
我和爸爸常在廣播裡聽到阿公悲慘的故事 身上只剩下29萬元
但是我不懂 為什麼阿公可以住在那麼大的房子裡
我也不懂 為什麼沒經過同意不能路過阿公的家
每年一到5月18號  我們村子就會上新聞
難道這也是因為阿公的關係嗎
我按耐不住好奇心 上網搜尋
才知道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實
如何能夠 命令軍人把槍口對向市民
死了多少人阿公你知道嗎?
阿公是怕遭天譴才叫了那麼多警察伯伯保護你嗎
29萬元阿公啊!
趕快承認自己做錯的事吧!
雖然即使這麼做 死掉的人也不會復活
但一再傷害家屬的心 是不對的啊!
阿公你聽得到我說的話嗎?
請你回答我!
 
(作者按:29萬韓元約8,300元台幣)
 
一位五年級小學生以這首《29萬元阿公》,在第八屆首爾青少年文藝大賽上一鳴驚人,詩的描述的這位阿公,正是南韓前總統全斗煥──以新軍部梟首之姿,建立起腥風血雨的第五共和,殘暴鎮壓1980年的光州民主化運動。
 
(作者按:光州民主化運動,始於1980年5月18日,為韓國歷史上自發性的市民運動之一,卻遭當權者全斗煥血腥鎮壓,封鎖光州對外聯絡道路,當時光州市民組成市民軍與戒嚴軍對峙,至27日為期十天的抗爭過程,未發生任何偷竊、強盜之事,儼然成為一個超越國家的自治體。)
 
(南韓前總統全斗煥一再聲稱,自身財產只剩下29萬韓元,卻依然過著相當奢華的生活,引起韓國社會極大反感,首爾檢察廳成立特別回收小組持續追討未納追繳金。 圖片來源:http://blog.daum.net/kim0909/18285339)
 
1996年8月26日,漢城地方法院(今首爾地方法院)以軍事叛亂、內亂罪、貪汙受賄罪等,判處阿公死刑;隔年4月改判無期徒刑,並追繳2205億韓元。然而,阿公於12月獲得特赦,在首爾西大門區的住家享受24小時戒備的警力,出門也有私人保鑣隨行。2013年,首爾檢察廳突擊這個聲稱家產只剩下29萬韓元的阿公的家,卻發現成堆的古董收藏,長子全宰國的名下財產也證實是不法移轉而來。
 
韓國社會對29萬元阿公的帳還沒算完,首爾檢察廳成立的「前大統領全斗煥未納追繳金 特別回收小組」於日前(23日)發表聲明,總額2205億韓元的追繳金,目前已追討至955億韓元(約43%)。清算歷史不正義的所得,是轉型正義的必要條件,如果非法資金沒被追討,如同給予細菌孳生的溫床,國家暴力的勢力將永遠無法被擊退。
 
過去被汙名化為北韓陰謀的「光州暴亂」,至今不過半個世紀的時間,已經正名為「光州民主化運動」,當權者以國家暴力蹂躪人民的罪行,以及不法的政治資金,韓國社會一項一項都算得非常清楚。
光州民主化運動中心前廣場(圖片來源:維基共享資源)
 
反觀臺灣,1947年留下的島國傷痕停滯在「事件」層級,每年追思會高喊轉型正義,卻連實現的必要條件都搞不清楚,弄得人人批評只有轉型沒有正義。歷史不正義的象徵依然在校園亂竄,歷史不正義的所得依然沒被清算,國家以暴力傷害人民,又以國家之名舉辦追思會,又追思會臺下難以見到年輕世代的臉孔,更顯示了相關人權教育無法「年輕化」的窘境,以為辦辦追思會、立立紀念碑就能交差了事,暗地裡以收編、分化、假民主的方式愚弄人民,最終轉型正義不過淪為政治鬥爭的工具。

顏思妤    

2013年期間於韓國五一八基金會擔任國際實習生,現任台權會執行秘書。


二二八,寫給對岸的年輕人

想想台灣 想想論壇 蔡英文    Feb 28, 2013

今天是二月二十八日,在這個嚴肅的日子裡,我想要做一件以往台灣的政治人物未曾想過的事。我要對中國的年輕人,寫下我對二二八事件的看法。

我知道這樣做有點突兀,台灣的悲劇為什麼要解釋給現階段對岸的年輕人聽?我的想法很簡單,兩岸關係的處理必須建立在對彼此真實的理解上頭,而如果不知道二二八對台灣的傷害,對岸人民將永遠不會真正理解台灣,如果不理解二二八之後台灣社會的沈默與扭曲,對岸人民將永遠不會懂得國民黨曾經在台灣使用國家暴力的可怕。諸位年輕的肩膀上承擔著未來中國自由民主的重擔,我由衷希望藉著這篇短短的文章,打開一扇理解的窗,讓對岸年輕的心靈感受台灣過去的苦痛,也讓台灣的年輕世代衷心的祝福自由民主在對岸可以實現,而終究有一天雙方可以同理心的看待彼此,不再有偏見和對立。

二二八事件本質上是一件人民的抗議遭遇國家暴力鎮壓的血腥慘案。1947年的二月二十八日,國民黨政府拿著槍管瞄準對政府普遍不滿的台灣人民,展開殺戮。驚惶失措的人民在街頭上吶喊狂奔。暴力政權不會以和平理性的方式對待抗議的人民,他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用子彈把抗議的聲音抹平。許多手無寸鐵的台灣人民死於國家暴力,許多當時的知識菁英被國民黨政權有計畫的逮捕與屠殺。台灣社會陷入沈默,這種沈默讓國民黨政權更為所欲為。白色恐怖開始,往後的幾十年,絕大數的台灣人民因為恐懼不敢說真話,不敢要權利,人性被扭曲,尊嚴被擱置。

從那個時候起,二二八變成台灣社會的集體禁忌,沒有人敢談論,人民即使要哭泣,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哭泣的原因。很長的一段時間,它不會出現在教科書,當然也不會出現在媒體,真相被掩蓋,這種狀態就這樣在台灣了持續了幾十年。

這樣的故事各位一定不會陌生,事實上,類似的情況也在對岸發生過。不過,在那恐怖的國家暴力統治期間,台灣人民並沒有灰心喪志。從一開始,我們是很少數的一群人,慢慢的,反對的力量從零星的對抗匯聚成一股團結的政黨。這就是民主進步黨的起源。透過真相的釐清,透過不懈怠的努力,我們與國民黨長期對抗,我們不是洪水猛獸,我們也不是邪魔歪道,我們其實是一群熱愛民主自由,堅信人有權利與尊嚴的反對人士。

我私底下常常跟在台灣的陸生有交換意見的機會,我問他們,在台灣看到了什麼。我最常得到的答案有三個,第一、台灣很自由;第二、台灣人很友善;第三、沒有來台灣之前,他們認為國民黨就代表整個台灣,但是,來了台灣之後,他們才發現這不是事實。我今天這一篇文章其實就是想告訴各位一種國民黨不會告訴大家的真相與史觀。

走過二二八,台灣今日有了民主自由。現在在台灣,已經沒有一個人會認為,政府有權武力鎮壓人民,也沒有一個人會認為,批評政府的思想可以被暴力消音。這一條路我們走的很漫長,很辛苦,今天我們在台灣追思二二八,我相信有一天民主的中國也會用同樣慎重的心情來追思六四。台灣能,中國沒有理由不能。「一句真話能比整個世界都重,一個夢想能讓生命迸射光芒」,我希望有一天真話能在對岸被大聲說出,中國人民的民主夢想也會在世界上綻放光芒。

(註:本文附圖為黃榮燦為二二八事件所做的木刻版畫〈恐怖的檢查——台灣二二八事件〉,是唯一具體描繪該事件的圖像作品,當年以「力軍」名義發表在《文匯報》。黃榮燦後來成為白色恐怖受難者,在1952年在馬場町遭槍決。圖片來源:洪維健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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