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 李連杰:我為什麼信佛 ※

七葉佛教書舍 臉書頁 2013-7-16

其實是對生命的一種了解吧,我1997年的時候,34歲,因為我一路以來對宗教都有一些親切感,但是什麼原因自己找不出來。那麼到那個時候我在考慮,突然之間自己對生命,對物質方面都有一定基本的保障了,可以不為這些一日三餐急於工作去發愁,你會看到生命說,周圍很多人有幾十億的身家,或者甚至於上百億的身家,他們都在那裡痛苦和著急,那他們在著急什麼呢?

我也看到身邊有一些朋友為幾千塊錢在著急,幾萬、幾十萬、幾十億、幾百億,不同的人同樣在著急,那大家都在著急什麼?那我就去思考生命。我發現人們都希望,第一個,人類一開始的是什麼?是有'情'。就是說,我們想開心,所有的人類都要開心。第二個,我們沒有安全感,我們要開心,但卻沒有安全感。

所以,人在一個小孩子時開始的就是情,他來了沒有安全感,他就哭。一哭他父母就來抱他,他覺得原來哭是有用的,原來叫爸爸媽媽就有人來保護我,就是原來情是這麼產生的。可是到了我們三、四歲,四五歲的時候,以前還到了七八歲,現在的年齡可能到了三四歲,就開始,情完了就是名了。

你要上出名的幼兒園,你要考第一名,你要什麼都要第一名,所以小孩子也是,彈鋼琴要第一名,小提琴要第一名,所有東西都是名,原來心目中被大人灌輸的名是如此之重要了。而這個名的重要,一直跟著你到你的成長。重點中學、重點大學,大公司、有名的職務、有名的東西。

那到了一定年齡,我們走向社會了,有了名還不夠了,因為有了名沒有利。名完了最實惠的就是利,就希望有點實惠,那就追求利。那追求利了以後,創造了一段,人生中段的時候,就是30多歲的時候有利,他發現還不夠,原來要有權。有了權才更容易有利。更多的名更多的利,我要有權力。但是如果我們一直渴望這種增長,用外在的力量去保證我們內心的快樂的話,可能增長到最後人生結束,你仍然不覺得最有名、最有權、最有利。所以那時候我就思考,誰有這種答案呢?

我就發現2500年前有一位人,有一位王子,他具備了我們人類心目中最理想的狀況,四樣東西。他有權力,他是王子,未來的國王,一定有權力,對吧?國家的財富都是他的,利也有,名就不用說了,國王、王子,這個名就更不用說了,這個情也不用說了,不光自己有,可能要多少個都可以。什麼都可以滿足,這個在今天的社會裡,應當是人類最滿意的狀況吧?那他還是痛苦,為什麼痛苦?原來生老病死他解決不了。他解決不了好多東西,所以他離開了,放棄了。

我們認為名、利、權、色可以保證我們的幸福、快樂、安全,他卻離開了,他苦行了六年,找到了一個真正快樂的方法。在2000多年人類歷史上,影響了很多的人。而這些人裡不一定是我們大家,簡單理解地說都不是迷信者,因為這裡頭有文學家、思想家、科學家,包括很多物理學家、化學家。在西方我接觸過很多一起打坐的人,有醫生,有學物理的、學化學的人,他們不可能都迷信,他們一定在尋找著一個東西。那麼我就說,既然你有一個方法能夠真正快樂起來,那我就去了解你,我去學習。

1997 年以這樣的方法我開始追隨,但我越追隨越發現,我可以從中找到很多快樂,可以從不同的角度看待生命,所以就一路走一路走。其實到了2004年我已經很快樂了,我已經見過很多的老師,聽過不同的教誨,比如小乘、大乘、秘乘,有過很多的老師,我已經很快樂了。其實我已經策劃,不是,我已經策劃要做一些事情了,但是因為我又不缺名,我也不缺錢,一旦要做這個事情,還要一點點勇氣。但是我很開心,我一直希望把這種開心跟別人分享。

我很開心,其實你也可以,我也從不開心走到開心的,我怎麼跟你分享。我看到很多人臉上都寫著緊張、疲累、疲憊什麼的各種思想,我說我可不可以分享呢?其實就在那一年,2004年,你也知道我遇見海嘯。後來我去西藏,一年當中有三次接近死亡。就是與死亡擦身而過,擦身而過。我覺得不要再等了,因為無常的事情,說明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雖然你會武功,雖然你力量很大,但是在大自然當中生命不結束,就要呼吸。我一直說這樣,就是有一個生命,不再有這個吸的這個動作,生命就結束。沒有保證說一定80歲,一定70歲,一定30歲,其實沒有,真的有可能,所以我就覺得無所謂了。既然我死亡都已經體驗過了,我也體驗了,有急促的死亡,就到這兒了就不走了,那再過就死了,有一種慢慢的體驗死亡,在高山上缺氧。

所以我經歷了這些以後,我覺得沒有什麼再恐懼了。我就要做,想一些方法回饋社會,分享這種經驗。我不想教你任何東西,我沒有權力教什麼。就像我從來不教武術,生命我也不教,因為我不懂,不是一個好的老師,但是我願意跟大家分享,小孩子聽也可以,家長聽也可以,聽了您覺得有用免費拿去。如果您覺得沒用就說'唉,你胡說八道。'你就扔掉也可以,沒問題,我只希望大家快樂。大家身體要好,身體好了,快樂了,一點點、一點點放大的時候,我們就有希望擁有一個更和諧、更快樂的人類大家庭。

我們出世時光著身子,卻緊握拳頭大聲哭泣。哭什麼呢?我們什麼都要,要快樂、錢、權力、聲譽。可是死的時候,我們同樣光著身子,但手是張開的,把一切歸還世界。在這過程中,人們以為擁有了生命,但其實只是暫時保管,你最後還是得歸還。當我告訴年輕一代,作為人類應有愛心,應回饋一點給社會,他們總回答說,等成了百萬富翁就一定回饋。可是若你在5歲時,手上有5塊巧克力,但已一塊也不願分享,那即使將來有500萬,你也不會捐出100萬。分享,須從小學起。

我傾向於愛。愛有很多種,有佔有、控制。包括愛情,在我的生活中來講,我覺得愛是付出,真的,我付出,我的太太也付出。所以愛並不是擁有,愛是付出,你不斷的去考慮對方的感受,對方也考慮你的感受,我想這個愛情就會比較牢固、比較長久。當然了,一開始愛是靠兩性的吸引,後來延續下去幾十年,到你死亡的時候,我想更多的是彼此的付出

我見過很多皇后、總統,見過很多有錢有勢的人,見過黑社會、死裡逃生等坎坷的幾十年的人生經驗,到今天才說,我願意,在我四十歲以後把愛回饋於社會。

我從11歲開始,不完全相信大人講的話。16歲,我覺得大人說的既然不全對,我就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電影就改變了我的人生,從17歲開始拍《少林寺》,八十年代整體來講,是自我中心、自我膨脹、自我痛苦的一個很長的階段,為自己的名、利、物質奮鬥的過程,到了90年代以後,我開始思考。武術學一直就告訴我有陰和陽兩方面的東西,站在陰和陽兩個不同的角度看同一個問題的時候,答案是不一樣的。我也從這個角度裡開始了解生活、了解生命,以至於我後來在香港的發展,去美國工作了幾年,後來去歐洲工作了幾年,一直到現在,已經改變了我人生的一個基本觀點,我不習慣站在某一個角度來看問題,而是從事物的兩方面著眼。其實1997年的時候我想退休,因為我發現,物質不能滿足我心靈上的要求。

我要去尋找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真的,我覺得物質,在某一個階段是相當重要,但是跨過那個階段以後,就是本質不變、量在變了。錢和物質並不能使每一個人開心,但是慾望又是無止境的,如果真指望發財的話,我們每一個都是李嘉誠,但是往前一看,還有一個比爾·蓋茨,更有錢,怎麼樣比比爾·蓋茨更有錢?物質不能解決心靈的痛苦。所以我開始變成了一個佛教徒,重新來看宇宙,看生命,看物質結構是什麼,心靈結構是什麼,從這當中找到很多快樂。

我覺得人類共同的追求目標就是幸福、快樂。人是生活在人群裡,人群裡就需要關心、愛和付出。我作為一個動作演員,在最近幾年我經常在強調,其實我很重要的一部分是針對美國的觀眾“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惟一辦法”,我不停的希望我的作品裡能帶動這種思想。其實《霍元甲》有一個蠻重要的信息就是告訴大家“武力可能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但一定不是惟一的方法,暴力能夠征服別人的肉體,但永遠征服不了別人的心,只有愛。 ”真的,只有愛的力量,才可以征服整個人類的心靈。

我曾經在一年裡我面對三次死亡,海嘯,去了一趟西藏。在海拔4200米的時候去禪修,5天以後沒有了氧氣,很嚴重的高山反應,真的面對了死亡,氧氣不夠,自己呼吸不了;再一次面對死亡的挑戰,恰巧的是,在去西藏之前我和朋友去了海南島,過了一次帝王式的生活,每天幾十道菜,有廚師。然後我去了西藏,沒有水,沒有廚師,方便麵也煮不熟,自己也不大懂,男女睡一個圈圈裡,我和太太及幾個朋友,一方面是物質,一方面是心靈。我經常開玩笑說,兩頭跑,上下左右周圍晃。很好的體驗,因為經歷死亡,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死亡,但是我真心和太太商量過,在我們的子女當中一定有一個是紅十字會的志願者。走過海嘯之後,才有時間去想,名是什麼?利是什麼?真的要做什麼,我到底需要什麼?生命很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所以,好好利用,好好珍惜每一天。

我其實有一點點自閉,真的,這個自閉在於你的生活環境,因為太早出名了,出名以後,就很保護自己,生怕說錯了。我不希望跟人接觸,喜歡自己獨自看書,喜歡跟好朋友在一起。直到最近幾年,因為佛教的關係,給我足夠的勇氣去面對社會,再也不是為自己做事,四十歲前為家庭,接下來就是回饋社會。


一位女性去西藏看天葬後寫的感言;

第一次在幾米外看屍體被一片一片切下來。第一次看到天葬師一錘子下去,人的腦殼瞬間粉碎。
那天看到天葬師一錘子一錘子把一具完整的成年人的頭蓋骨,四肢的骨頭砸碎的時候,我看著這一幕沒有一點恐懼,只是眼淚不斷的往外湧,這就是人,一輩子無論經歷過什麼,美好的,痛苦的,無論是什麼身份,什麼性別,什麼年齡,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一具白骨,甚至連骨頭都沒有了,一輩子〔珍惜的〕〔執著的〕身體,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只離幾米,現場看著一具一具屍體在你面前,像切豬肉一樣被一具一具切開。
屍陀林的地面是濕的,因為每天都有死人的血水一遍一遍的流進去。
那裡有著屍臭的味道,一陣一陣風吹過來,屍體的味道就撲在你臉上,包圍著你。

第一天去看時,當時天葬師正在砸骨頭,人平時用來走路的雙腿,那時候肉已經被吃光了,只有兩根腿骨,天葬師一錘子砸下去,腿骨就那樣看似脆弱的碎掉了,看著是那麼的弱不經風一樣,那一瞬間我都空了,腦子裡什麼都進不去了。就好像沒見老虎的人以為老虎是一隻可愛的貓,對它充滿幻想,當看到真正的老虎時,幻想瞬間破滅。
我站在最前排,沒用手去捂著鼻子,屍體的味道可以隨時盡情的聞到。

因為離的近,砸骨頭的時候,不知道是腦袋裡的東西還是骨髓濺了我一身,我看了看,沒有感覺,沒有什麼可怕的,也沒有什麼可嫌棄的,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直白和赤裸,將來我也如此,再也沒有什麼可值得去幻想的,一切都這麼直接的擺在眼前,不成菩提就入輪迴,這就是這一世的結果,人家還有福報得到天葬,能與空行結緣。將來的我們呢?太多的人不明白得人身是為什麼。
五明佛學院的屍陀林,每天都有亡者的屍體。
第一天我們去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九具屍體的肉都吃光了,很多禿鷲已經飛走了,留下來的大概有近幾十隻。
以前沒去了解過天葬和空行。
這次深入的了解了。
在天葬場的禿鷲一般都是空行母幻化的。並不是普通世間的那種。
聽天葬師說,當年建這個天葬場時是沒有禿鷲的,僧人們念經才慢慢召喚來。
關於禿鷲是空行母幻化的,有一個故事。這是天葬師告訴我們的。(事情的細節我記不清了,只能講一個大概)
說,之前有一個僧人,他 在一次天葬上朝一隻禿鷲扔了一把小刀,導致禿鷲受傷,帶著刀飛走了。
當天晚上這位僧人的上師對他說,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的弟子,僧人很奇怪這是為什麼,那位上師說,你自己去想你做了什麼。僧人把當天的事都想了一遍,除了他在天葬場用小刀傷了一隻禿鷲以外,那一天他也沒去什麼地方或者做了什麼別的事。
幾年後的一天。
僧人去另外一個地方。
途經一戶人家,一個藏族女人接待他,給他送上牛肉,同時給了他一把切牛肉用的小刀,僧人看到刀時很奇怪,為什麼這把刀和他當年用來扔禿鷲的刀是一樣的,這明明就是他的刀,他認出來了,可是這刀怎麼會在這麼遠的地方。這時候這個女人轉過身去,把肩膀的位置還是背露出來給他看,上面有一道刀疤。。。。。。
禿鷲是這女人變的,而這女人就是一位空行母。空行母去天葬場和那些死者結緣,這是一種超度。
行程裡沒有去天葬的計劃。
但是有一位像母親一樣的師兄對大家說,一定要去,那裡破除我執最直接。
師兄說,看了天葬,很多東西都能放下了。
是的,看完後,你會發現你執著的東西是那麼的可笑和可憐。
第二天去看天葬時,佛菩薩加持,竟然來了14還是15具屍體,讓我們把人的一生都看了一樣。
從老人到嬰兒,從男人到女人,全都齊了。最小的孩子好像是剛出生的,最老的老人是滿頭白髮。
也有好像是交通事故的,因為我看到有兩個人臉上血肉模糊,五官已經不清楚了。
屍體基本上都不穿衣服,用一塊布包著,用摩托車拉過來。一點也不隆重和奢華,簡單至極。
那天天很熱,天葬師只有一個,他一個人要切10多具屍體,那種切法和擺放的方法,你會覺得你平時的各種情緒都是那麼的沒有意義,你去執著一個男人或者女人是那麼的無聊可笑,因為他們無論是美是醜,是身份尊貴還是貧賤最後脫光了擺在那裡,被切成幾片時,身體裡的結構真的是豬肉一樣,胖一點的切開後裡面有黃油油的脂肪,瘦一點的就是皮肉,大腿那里切開就是肥肉和肌肉部分。死者的家屬就站在半米的位置看著,因為要等著天葬師把他家人的一塊骨頭砸下來,他們拿回去做擦擦超度。
切頭皮的時候,我一下子覺得執著頭髮是件太可笑的事。因為無論你是有頭髮還是沒頭髮,切的時候就是從脖子後面先來一刀,然後刀往頭上剃幾下,整張頭皮就都下來了,裡面就是腦殼那裡。。。
那天有一位老人,天葬師在切她肉的時候,順便把她脖子上戴的一串東西扯下來扔在了一邊,這時候對照自己,會有一個結論,你執著的一切身外物都沒有任何意義,都是與解脫無關的,都是不究竟的。
離開天葬場回到佛學院時,再看那裡的人,無論男人女人,一下子看到的都像屍體一樣,我會習慣性的看一下那個人的後面,想像這個此時活著的人,如果也不在了,是如何被切開的。。。看的時候沒有男女之別,也沒有老少之別,感覺人就真的像機器一樣。。。我終於明白了那位師兄告訴我的,她說,她看不出人是好看的,她說,她覺得人就是機器一樣。。。看了天葬,得到空行加持,或許就更能明白這些感受。
我在藏區時給夫君兄打過一個電話。
在電話裡我向他道歉,說著說著就哽咽了,結婚十年我從來沒盡過做妻子的責任,各個方面對他都是抵觸的。一直都是自私的,索取的狀態,在意的是自己感受到的,而不去想他感受到的。自己的感受極深刻時就離家出走一下,甚至在做了特別不對的事後也沒有和他正式說過一句對不起,如果是反過來的話,以我之前的性格是絕對要以離婚告終的。所以他之前總說,其實我離佛比你近。。。我現在覺得他說的對。
其實,學佛不是你一定要進山,也不是你一定要天天持咒念經。
歸根到底就是一個〔清淨〕,帶著正知正見去說話做事。
在面對種種外境時保持〔安住和定〕的狀態,保持住你的清淨心,不被外緣外境所轉,就是在修行。
用那位師兄的話說就是:歡喜了舊業,不再造新業。這是我們要做的。
這次回上海
我搬回夫君兄房間了。
佛堂變成了真正的佛堂。
那天晚上,夫君兄說,和我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感覺,因為,我終於開始用心了。
就如上師說的那樣,如果世間法你都處理不好,何談解脫之道。
有一位師兄和我說,一個學佛的人,如果你的丈夫真的有外遇了,你知道了都不要提離婚,更不要哭不要鬧,你就安靜的等著緣份自然了結,如果你去人為的做什麼,又是新的因果,很容易又造業。還是那句話:歡喜了舊業,不再造新業,一切為解脫,今生解脫。
我不愛你,我也不恨你,我更不怨你。其實就是我不執著你的好和不好。
空的時候,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我們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
死的時候是一個人走。
生死之關,都是要我們自己一個人。
真愛誰,就用你現在能得聞佛法的人身為他們修行,將來度他們解脫,這是愛。
回到世間法上去看。
不是我們的老公和妻子不對,也不是我們的朋友家人不對。
這世間沒有對和錯,只有因和果。
是我們自己錯了,我們沒有清淨心。
我們沒有智慧,被顛倒妄念蒙蔽了本性••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GeorgeYe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