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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南榕基金會 倡言論自由日

【聯合報╱記者廖珮妤/金山報導】2013.04.08 04:02 am

昨天是鄭南榕逝世24周年,鄭南榕基金會在新北巿金寶山墓園紀念園區舉辦哀悼會,民進黨主席蘇貞昌、鄭妻葉菊蘭與基金會董事長許章賢都出席。許章賢說,鄭南榕用悲壯的方式犧牲,喚起更多人關注言論自由,全台已有六縣市將四月七日訂為言論自由日,希望其他縣市陸續響應。

葉菊蘭及數名鄭南榕的兄弟、親屬昨天都參與「鄭南榕殉道廿四周年紀念會」,先是低頭默哀,隨後和民眾一起手持紅玫瑰,依序在自由之翼紀念墓園獻花。

民進黨主席蘇貞昌致詞時表示,因為鄭南榕犧牲性命,台灣人才能自由聽、自由講。過去鄭南榕殉道的地方成了「自由巷」,但四月七日言論自由日,目前只在民進黨執政的六縣市施行,沒有獲得中央政府承認,「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蘇貞昌說,過去執政黨「用強的」壓迫民眾,如今換個方式,用軟化的言語和包裝,「用買的」欺騙大眾,讓台灣新聞自由程度一再退步,希望台灣人可以好好思考、學會判斷。

鄭南榕基金會董事長許章賢說,鄭南榕曾創辦自由時代雜誌,為了捍衛言論自由自焚而亡,告訴大家自由民主的可貴。基金會將持續推廣人權理念、響應人權運動,也呼籲政府更加落實人權教育。


追思鄭南榕 蘇:當年壓迫者又執政

自由時報 2013-4-8

〔記 者俞肇福/新北報導〕民進黨主席蘇貞昌昨天出席「自由時代」雜誌創辦人鄭南榕殉道廿四週年紀念會時表示,因為有鄭南榕犧牲生命,才有今天的百分之百言論自 由;他接著話鋒一轉提醒國人,當年的壓迫者現在又回來「執政」,用打壓、用押人去關不成後,乾脆用「騙的」、用「買媒體」,廿四小時電視播出、整版報導中 國的好,講到台灣就唱衰。他呼籲大家真的要珍惜,要學會判斷。

一九八九年四月七日,爭取言論自由的鄭南榕以「國民黨只能捉到我的屍體,不能捉到我的人」,在自由時代雜誌社總編輯室點火自焚;鄭南榕的家屬這幾年都在新北市金山區鄭南榕墓園舉辦追思會。

蘇貞昌昨天出席追思會時以「在自由大道上,大步向前走」為題發表演說表示,沒有自由的人才知道自由的可貴,廿四年前,在國民黨統治之下的台灣,毫無自由,老一輩的家長在家教導兒女晚輩都是說:「這些話在家裡說,出去不要亂講,否則會不見、會被捉走。」

蘇感嘆選票又投給威權的統治者

蘇貞昌說,鄭南榕不但不怕被抓,還辦了「自由時代」雜誌,雖然被查、被禁,但抗爭仍不停息,鄭南榕以殉道的精神和具體行動,為台灣打開百分之百言論自由的天地,「如果每個台灣人都這麼勇,台灣就不是現在這種情況。」

蘇感嘆地說,當台灣人有了自由與投票的權利,居然又投給威權的統治者,讓他們回來執政統治台灣人民,「在紀念鄭南榕的同時,我們真的要好好想想。」

蘇 指出,國民黨重回執政後,台灣的自由一再退步,當統治者發現用強的、用壓的沒效,就改用買的、用騙的;有電視台每天專門說台灣的壞、講中國的好,把中國說 得鑲金包銀,卻把台灣說得不三不四,將台灣好的說成壞的、壞的說得更壞,中國卻樣樣都好,甚至有專門的電視台頻道、專門的報紙版面在介紹誇獎中國。他呼 籲,「台灣人真的要珍惜,要學會判斷。」

鄭南榕基金會籲4/7定為言論自由日

鄭南 榕 基金會董事長許章賢說,北市府已將當年雜誌社所在巷弄命名為自由巷,民進黨執政六縣市也通過四月七日為言論自由日,希望全國不分藍綠縣市都能跟進;反媒體 巨獸青年聯盟召集人林飛帆也表示,他想跟鄭南榕及大家說,「擱來就是我們的事」,爭取言論自由的道路上,他們絕不退縮。


新聞透視/撫今追昔 反媒體壟斷成新課題

自由時報 2013-4-8

記者李欣芳/特稿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可說是鄭南榕一生的寫照。當年他為爭取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自焚而死,震撼台灣社會,也留給台獨運動者無限的哀傷與思念。

鄭 南榕對台灣的民主運動有不可磨滅的貢獻,不僅因為他燃燒自己,點亮台灣的自由與民主之路,早在戒嚴時期的一九八六年,鄭南榕在台北龍山寺前廣場發起「五一 九綠色行動」,抗議國民黨政府實施戒嚴統治長達三十八年,這是台灣長期戒嚴以來,首度有人公開提出「反戒嚴」的行動挑戰執政當局,並與警方對峙長達十二個 小時,鄭南榕當年即展現過人的膽識與勇氣。

在二二八事件爆發時的一九四七年出生,鄭南榕對這個歷史傷痛事件感觸特別深,一九八七年他與 陳 永興等人共組「二二八和平日促進會」,由他擔任秘書長,推動二二八公義和平運動,要求政府公布歷史真相、平反冤屈,並訂定二月二十八日為和平紀念日。如 今,受難者獲平反,二二八也訂為國定紀念日,印證鄭南榕是推動二二八平反運動的先驅。

「我是鄭南榕,我主張台灣獨立!」一九八七年四月,身為外省人第二代的鄭南榕在台北市金華國中對著成千上萬的台灣民眾演講,公開倡議台獨,震懾全場,追求台灣獨立是鄭南榕的理想與目標,雖然對他而言,時至今日台獨志業仍未竟全功。

去 年八月,鄭南榕基金會推動鄭南榕自焚處的該巷命名為「自由巷」終獲落實,台北市長郝龍斌與鄭南榕遺孀葉菊蘭共同出席自由巷的揭牌儀式,象徵台灣不要再重演 過去威權時代迫害言論自由的歷史,雖然,當前的台灣已是自由民主的社會,台獨議題不再是禁忌,言論自由也獲充分保障,但台灣社會卻面臨新的隱憂。

台灣言論自由面臨中國因素的新威脅,中國因素已悄然介入台灣媒體,不僅國內絕大多數媒體不敢批評中國,媒體老闆背後的資金是否來自中國,其所可能造成的媒體壟斷效應,也引發台灣社會的疑慮,反媒體壟斷因此成為探討台灣言論自由的新課題。


鄭南榕小檔案/衝破國民黨言論箝制 24年前悲壯殉道

自由時報 2013-4-8

自由時代週刊創辦人鄭南榕,一九八四年創辦該雜誌,標榜「爭取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當時衝破國民黨的言論箝制,揭發政治黑幕,創下被停刊和查禁最多次的紀錄。

一九八八年,自由時代因刊登許世楷博士的「台灣共和國憲法草案」,隔年遭控「涉嫌叛亂」,堅持言論自由不妥協的鄭南榕誓言「國民黨只能捉到我的屍體,不能捉到我的人」,在雜誌社裡展開為期七十一天的自囚。

一九八九年四月七日,大批警力荷槍實彈、重重包圍雜誌社,欲強行拘提,鄭南榕反身進入總編輯室後,以準備好的汽油自焚而亡。

為感念鄭南榕以身殉道,綠營人士每年都到他位於新北市金山的墓園悼念,而為紀念鄭南榕宣揚言論自由理念,促進台灣意識的覺醒,鄭南榕基金會在一九九九年設立,基金會的會址就在台北市民權東路三段雜誌社舊址,當年鄭南榕自焚的現場。(記者李欣芳)


(反媒體巨獸聯盟成員) 林飛帆 compartilhou a foto de 成大零貳社. 臉書發言 2013-4-7

今天不只在台北金寶山有鄭南榕紀念追思的活動,在台南,成大零貳社也將在今天晚上舉辦紀念活動。

猶 記得2010年,我們第一次在成大校門口辦Nylon的紀念會,當晚來了四、五十人,人不多,但葉菊蘭女士以及竹梅也都來和我們分享,做在我們簡陋搭的舞 台前。就這麼的,過了兩年,而學弟妹們已經完全不同了,他們再一次的把這個紀念晚會辦起來,用他們的方式紀念Nylon。 (在台南的大家今晚有空就來吧! http://www.facebook.com/photo.php?fbid=437139299709791&set=oa.368569133256308&type=1&theater)


(反媒體巨獸聯盟成員) 林飛帆 adicionou uma foto de 7 de abril de 2013 à linha do tempo dele. 臉書發言 2013-4-8

[Nylon紀念會24周年]上台前仍然很緊張,也說不上來到底為何緊張。鄭南榕基金會安排了我15分鍾,最終還是只講了十分鍾。而原先寫的稿子也沒拍上用場,還是在昨夜連夜修改成完全不同的稿子。

圖: Jessie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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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就是我們的事了〉 鄭南榕逝世24周年紀念會演講稿

文/ 林飛帆 (反媒體巨獸青年聯盟成員、台大研究生協會會長)

各位先進、前輩、我們敬愛的Nylon,大家早安。

昨夜對我來說,是個難熬的夜晚,即使是先準備了講稿,但仍然徹夜難眠,我一直在想,我們這一代人,我們這一代的行動者、思想家…要如何去繼承Nylon的那把火,我們要如何讓那把火的溫度繼續溫暖著仍在黑夜寒風中等待黎明曙光的台灣人?

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我回憶起第一次發現Nylon好像離我不是這麼的遙遠,原來我們也仍有一點聯繫。2011年,我在成大零貳社,找到了鄭南榕過去在成大的 一點足跡,當時我們讀過一段話,一句來自成大西格瑪社老學長的話:「但願我們在成大的歷史裡,是鼓舞自由的力量」。這句充滿吸引力的話語,在Nylon離 開後的二十幾年,成為了他的學弟妹們的座右銘。而我也在那時才知道,Nylon曾經也是成大的學生,更是西格瑪社的成員。

老學長的那句 話 鼓舞著我們;而他們那個世代、你們那個世代的轟轟烈烈,也依然被後輩傳頌著。時常,許多前輩們問我們,這代的年輕人,是不是都不關心台灣的前途?事實上, 每一次面對這樣的問題,我的回答都是,「不!我們關心台灣的前途,就跟你們一樣,而每個世代的台灣年輕人都有一群人想著一樣的事情,做同樣的夢。」而這個 夢,跟二二八時拿起槍桿的年輕人做的夢一樣;這個夢,跟美麗島事件後仍冒險回台的陳文成博士所作的一樣;這個夢,跟鄭南榕唱著舞女時所嚮往的一樣;這個 夢,也是一些2008年在廣場上靜坐長達一個月的學生所做的夢;這個夢,也是這半年來在全台灣、世界各地手持標語拍下照片告訴全世界「反對媒體壟斷、拒絕 中國黑手干預、捍衛新聞自由」的年輕人所做的夢。

做自己的主人。

不過,上個世代與這個世代,或許還是有差別。

上 個世代的他們、你們…在黨國幽靈的壟罩底下,嘗試掙脫,爭取那個遙遠的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而我們這個世代,不僅得面對黨國威權的幽靈尚未完全消退、散 去;更得同時面對我們的新聞、言論自由正一點一滴被中國挾著強大資本鯨吞蠶食。舊的黨國,還未離開;而新的黨國,又正在逼近,這個新的黨國無疑是中國共產 黨所領導的黨國。

我們,何時才能作自己的主人?我們又該怎麼作?

24年前,鄭南榕在自由時代雜誌社足不出戶,面對妻子葉菊蘭的詢問:「我們怎麼辦?台灣人民怎麼辦?」他回應:「剩下就是你們的事了」。

我 不知道葉菊蘭女士在當下會如何回應Nylon的這句話,但我想在Nylon離開的24年後,我們該回答他。「對,擱來,就是我們的事情了」這個世代的行動 者,我們應該回答他,也回答台灣社會,用Nylon那個自信、輕快、堅定的語氣,喊出自己的姓名:「我叫作林飛帆,我主張台灣獨立。」我們回答他,「台灣 的未來是咱的代誌!新聞自由、言論自由是咱的代誌!居住人權、勞工權利、反核廢核、台灣的生態是咱的代誌!台灣獨立就是我們的代誌!」

行動者們,每一次的行動都是我們紀念鄭南榕的方式,每一次的扎根組織都是我們維繫鄭南榕那把炙熱火焰的方式。「去敲響那字遊的警鐘!擱來,就是我們的事情!」
- com Xavier Lights e outras 2 pessoas.


(反媒體巨獸聯盟成員) 陳為廷 臉書發言 2013-4-7

我叫陳為廷,我主張台灣獨立。

鄭南榕自焚24年後的今天,為什麼還要主張台灣獨立?「難道台灣現在事實上不是個獨立的國家嗎?維持現狀不好嗎?」也許你會這樣問。

但事實是,「現狀」不是一種永恆不變的狀態,「現狀」是不斷變動的。台灣的現狀,就是一個「主權不完整」的狀態。我們不被國際社會承認、也不被自己的憲法承認,在《中華民國憲法》裡,台灣只是中國的一個「地區」。

「主 權不完整」的結果,就是我們每天都要受中國威脅,拿我們的憲法來主張「一個中國」,步步進逼要求「政治談判」;同時,無法參與國際社會的結果,就是我們要 搞種種「機密外交」去付錢給各種外交掮客、委曲求全爭取國際地位,或是被迫加入各種不平等的經貿協議,付保護費給美國。

看似穩定的「現狀」,事實上背後暗藏波濤洶湧的博弈。一不小心,我們就會失去現有的生活方式。在強權的宰制下,我們也更不用談去深化政治經濟的改革,企求社會正義。

對內,台灣獨立意味的是我們要去修改、或是替代我們那部不合時宜的「一國兩區」憲法。在認同上,這符合主流民意,否則2012年大選,馬吳拋「兩岸和平協議」、主張「一國兩區」時,也不會民調狂跌。唯一的阻礙是國際強權的壓制。

對外,台灣獨立意味的是我們要根本否認與中國有什麼「一個中國,各自表述」的假共識,然後在夾縫中,爭取更多國家的認同、打開我們的國際空間。

「台灣獨立」,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而應該是我們捍衛現有生活方式的永恆信念。希望再一個二十四年後,我們還可以對下一輪太平盛世的台灣人說:「我們是小國小民,但我們是好國好民」。

但到了那個時候,我不希望我的下一代,還必須特別主張台灣獨立。

這個任務,應該要交由我們這一代人,來設法完成。


「衛客」談反媒體壟斷與鄭南榕

自由時報 自由廣場 2013-4-8

◎ 賴郁棻

二十四年前的鄭南榕,以自焚向世人宣示他對爭取「完全的言論自由」的決心;屍體被人從「自由時代」週刊辦公室扛出來時,仍是直挺挺的。

從小,課本對於二二八和白色恐怖的主因敘述,一直是「族群衝突」和「語言、文化隔閡」,用省籍差異掩飾了當時當權者的泯滅人性。殊不知屢屢為民主奮戰而被政府逼至絕境的鄭南榕,正是不折不扣的「外省小孩」!並且,根據行政院「戒嚴時期不當叛亂及匪諜審判案件補償基金會」的申請補償數據,戒嚴時期遭受國家機器直接迫害的比例,外省人佔四十四%、本省人佔五十六%(而一九五六年,外省人和本省人的人口比是一比十五)。幾十年過去了,「省籍情結」不該再是個替造成那段黑暗歷史元凶脫罪的藉口。

還有,二十四年後的現在,言論果真完全自由嗎?

去年火熱的「反媒體壟斷」行動,筆者和一群高中生也在自行創辦的刊物《衛客》裡,針對一連串事件進行批判,並召喚更多人挺身而出。當期刊物引來不少師長反彈,各校的《衛客》負責同學只得私下提供同學索取、傳閱;甚至有同學因此被老師特別「關切」,被狠狠訓斥一番。

作家鍾文音曾這麼寫下:「人唯有被所有人遺忘才真的離開人間,人只有在名字不被呼喚才真的死去。」我們會繼續奮戰的,和所有堅定不移的夥伴們。也在此向鄭南榕、詹益樺、與那些為自由、民主殉道的人們,致上最深最深的敬意!

(作者為高中生跨校刊物《衛客》編輯,https://zh-tw.facebook.com/wakeupwaker?group_id=0&filter=1)


九把刀 compartilhou a foto de Taiwan EU Watch. 臉書發言 2013-8-6

真正的Rocker,鄭南榕 /九把刀

這篇為了紀念鄭南榕的文章,我想都沒想就應允下來,只是照常拖稿。

念交大的時候,我上了一堂由呂明章老師開的通識課,課名忘了,好像叫台灣民主政治發展之類的。呂老師放了許多關於「台灣政治事件」的紀錄片給大家看,比如江南案、二二八、白色恐怖、戒嚴背景、開放老兵回大陸省親、乃至三強鼎力的台北市長選舉辯論會紀錄等等……我震撼很大,算是我的民主啟蒙。

其中有一次,坐在教室角落,呂老師放了一卷於言論自由的紀錄片。

我看著螢幕上,數十個全副武裝的警察重重圍困住一棟位於台北市精華地段的公寓樓下,突然,三樓一聲轟然爆炸,巨大的火舌兇猛竄出破碎的窗戶。

我心中一片激動的空白。

一年後,我寫了生平第一部小說「恐懼炸彈」。

在生澀拙劣的筆法中,寫著寫著,鄭南榕竟成了我第一個引述的人。

原文如下:


"但我一點也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海堤上,我想起了鄭南榕,一位可敬的言論自由鼓吹者。
鄭南榕跟國民黨政權搏鬥時,說過:「國民黨抓不到我的人,只能抓到我的屍體。」,所以他後來自焚了。

為了理想,人可以犧牲一切,連身體都可以毀滅。

我沒那麼偉大,但是我也有絕不能割捨的尊嚴,那就是自我。

如果我不能思考了,就跟蚯蚓一樣,只能靠本能生存,以後的人生,也只是在一連串的隨機與意義不明中掙扎,我將被無知地整合,我永遠不明白我將吃
到什麼東西,不知道對方對我的感受,不知道我的親密愛人對我許下什麼甜美的諾言,最重要的是,我將失去反抗的意識。

社會學家傅柯(原諒我忘掉他的原名,因為我的英文除了fuck以外都忘光了)說過,於權力扭曲無所不在的世界裡,我們必須保有批判的能力,即使知道現狀不可能改變,即使反抗無用,我們也必須保有反抗的意識,至少我們必須知道壓迫跟扭曲的事實。"



對比那一聲青天霹靂的爆炸,現在台面上的政治人物,都是語意不清的嘴砲。

說話的自由,是一個人最基本程度的尊嚴。

鄭南榕主張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有他的特殊時代背景,尤其在高壓統治底下,政治性的言論屢屢遭到箝制,不強調「百分之百」,不夠力量。

人類的社會,硬體上的突飛猛進肉眼清楚可見,不管你是堅強的活著還是苟且的賴活,都會知道電視越來越薄、冷氣越來越安靜、車子越來越省油、大樓越蓋越高越蓋越密集。

相較之下,人類社會「軟體」上的持續進步,卻很少人「真正意識到」,也就很少人會真正珍惜。

民主得來不易,言論自由得來不易,可沒有經歷過沒有民主的人,不會深刻意識。在現在的台灣社會,我們活在理所當然的言論自由底下,覺得透過投票產生大大小小的民意代表是「啊?本來就該這樣不是嗎?」的事,覺得什麼都可以直說,什麼都可以踢爆,覺得在網路上義正詞嚴幹剿大尾的政客是一件很酷的事------被抓被關?壓根沒有想過,就算真的被抓被關了,大概別人也會覺得很屌而不是很悲情吧,這個超自由的時代就是這麼奇怪。

思想是最高階段的集體默許。能在習以為常的政治思想中突圍,便是革命。

思想上的革命絕對不會是線性式的,也不具有標準規格化,所有不會有標準答案。於是世界上並行共存著許多政治制度,民主,共產,社會,君權,極權,摻在一起亂混一通的也不少。光民主就不只一個樣子,尤其在我們看起來超不民主的地方尤其喜歡強調他們過得相當民主、不想別人插手。

思想上的革命,原本就是推翻現任統治階層的強大武器,不管在地表上哪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存在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有的國家禁止任何人侮辱元首或國王,有的國家斤斤計較維基百科的條目定義,有的國家列管google上的關鍵字搜尋,有的國家乾脆他媽的封鎖網路。

說起來很吊詭------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就等於沒有真正的言論自由。

在法律上,我們設限了很多情況不允許你有絕對的言論自由,比如造謠毀謗(我最度爛這一種,小人見一個砲一個),比如公然侮辱(李敖自稱他的強項,是他不只罵蔣介石是王八蛋,他還能證明蔣介石是王八蛋,所以這樣就不算公然侮辱了,而是洩漏國家機密),比如希特勒式的種族高低論(此時拿郭冠英比鄭南榕,鄭南榕在天上會殺很大吧!!),為什麼有這種設限?不需多想,在法制國家的法學理論上,肯定是------犧牲個人一小部份的自由,去成就集體人類更大的社會進步。一向如此。

同理可證,所以你沒有偷竊的自由,沒有搶劫的自由,沒有殺人的自由,因為你的為所欲為會造成別人的痛苦。所有人都舉雙手雙腳同意我們不可以有這種自由。

雖然,我也同意有些雞巴人拿言論自由為盾牌,洋洋得意到處用語言傷人害人抹黑人,真的很想飛踢他的臉,然後一臉歉疚告訴他我有在大街上飛踢的自由,只是你的臉好死不死出現在那裡……如果不需要我非常巧合的飛踢,直接就有法律給予這種雞巴人制裁,那是再好不過。

然而,「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如此「情理完善」的法制理論,對我來說始終是一件相當可疑的事。畢竟這類的論調,正是統治階層拿來控制人民的最好武器。

在過去,與現在,統治階層會用民胞物與的情懷,搭配苦口婆心的腔調告訴你,某些思想是很危險的,只要你說給別人聽,寫成書給別人看,就會造成社會不安,所以很抱歉,你不能擁有把這些東西表達出去的自由,如果還是你執意要說出那些思想,就是太自私,就是為了你一個人的言論自由,惡毒地妨礙了大多數人不想聽你說這些話的自由,所以你的言論------乃至你這個人,就必須被社會性抹殺。

不管在世界上哪一個國家,不管在形式上或在本質上有多麼民主,當權的統治階層,都畏懼著足以消滅它的聲音。可思想上的不斷突變、進化、擴張多元性,才是讓我們人類越來越進步的真正原因。(我疑神疑鬼寫了一篇叫「X理論」的小說,不過我至今為止還活得好好的,想必是那一篇陰謀論小說寫得遠遠不夠好。)

在如此承平時代,我們可以大大方方從各種角度去探討言論自由的限制,絞盡腦汁去辯論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是不是恰當的,我們都是鄉民科科科的嘴砲。

可是,就在不久前的過去,在那一個只要說出異論,國家機器就會發狂運作封殺你思想的慘白時代……

上面是瘋狂的法律。

後面是無止盡的牢獄。

門外是大聲吆喝的警察。

思念裡,是摯愛的妻子與女兒。

鎖起門,一個人孤孤單單坐在汽油上的鄭南榕,他在想什麼呢?

或許他很害怕。

但是他沒有害怕得落荒而逃。

他拿起打火機,輕輕擦出了黑暗中的一點微火。

那一聲悲壯的巨響,點亮了很多很多。

一千個紙上空談的理論家,比不上一個貨真價實的實踐者。

用google搜尋了一下鄭南榕,出現了這麼一句話:「向正港的Rocker鄭南榕致敬!」

寫的,真好。


林郁璇 臉書發言 2014-1-18

以下為鄭竹梅的聲明全文:

我父親尊重生命,熱愛生命,對生活充滿熱情。
溫柔,不斥責小孩。對新事物充滿好奇。喜歡推理小說、黑咖啡。
我們會一起到家裡附近咖啡廳吃有太陽蛋跟火腿的早餐。
一起分享每期新出的小叮噹,討論這次小叮噹口袋又有什麼新道具。
一起到租書店選擇今天要看哪本赤川次郎小說。
一起在台北巷弄散步回家。
記憶所及,我們總開心的做每件事,有著隨處可見的日常幸福。
對我來說,他不是英雄或神。他只是我父親,曾是一個九歲孩子心裡如太陽般溫暖喜愛的父親。
他未告訴我處理人生挑戰的方法,但他告訴我要懂得獨立思考、自己判斷。

我們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島,必須相互理解才 可能有更美好的將來。
將政治面向排除於生活之外、排除於歷史之外,正是最政治的表現。
不論成大廣場叫什麼名稱或沒有名稱,過程中展現何種素養,是每個人的自我挑戰。

在此邀請成功大學歷史系王文霞教授等成大校務會議委員、其他歷史學者、教育工作者、有興趣參與的大眾,參觀鄭南榕紀念館。一同對鄭南榕的歷史定位、教育與尊重生命、「年輕人如何面對人生各種磨難和挑戰困境」等議題,在沒有時間限制下,清楚完整表達意見。

生命可貴,絕不應輕言放棄。我父親也是如此。
感謝所有為民主奉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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