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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躍鷹揚  ──陳納德與中國抗戰(之一)

2013-1-17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16| 評論數: 0

編者按 陳納德將軍與中國抗戰這頁史詩般動人心弦的故事,在台灣已漸被淡忘;而其人傳奇性的一生,在兩岸交流頻密的今日,陳納德是少數在國共史觀交鋒激盪中,仍保有重要一席之地的美國人。 《虎躍鷹揚-陳納德與中國抗戰》一片為國史館2012年度規劃製作的歷史紀錄片。旺旺中時媒體集團旗下長天傳播公司承製國史館此一委託案,遠赴美國訪問陳香梅、陳納德外孫女和史迪威外孫,以及2位飛虎隊員、1位駝峰航線飛行員和2位飛虎隊員後人,試圖呈現當年這頁浪瀾壯闊的史詩。

因緣際會下,這位美國退役上尉陳納德與中國抗戰的歷史經緯,交織在一起。

陳納德祖先來自於法國,曾經先後跟隨華盛頓(George Washington)、山姆.休士頓(Sam Houston)與李將軍(Robert E.Lee)參加過獨立戰爭、德克薩斯獨立運動以及南北戰爭,並且自小成長於路易斯安那州農家。

1937年初就在陳納德掙扎著游出生命渦流的同時,面臨強鄰日本威脅的中國,正努力建立一支強大的空軍。因緣際會下,這位美國退役上尉陳納德與中國抗戰的歷史經緯,交織在一起。

在陳納德自傳《Way of a Fighter》中,他這樣描述自己的回憶:「我曾在密西西比河畔,目睹激流擊碎一艘輪船,使它化為木塊,還看過一棵大柏樹被河水拖曳著,在渦流中轉著圈下沉。這渦流已化為某種象徵,有好幾次,我覺得自己就像在生命的渦流裡打轉。」

來華築夢.投身戰場

長天製作團隊來到美國路易斯安那州門羅市,門羅是陳納德當年離華返美後,退休終老的地方。當地以陳納德為名的博物館是由他的外孫女Nell Calloway所經營。

Nell Calloway受訪時說,陳納德家族一直定居於路易斯安那,「當我的外曾祖母懷了我外公時,外曾祖父正好在德州找到一份臨時工作,因此我外公才會在德州出生。但他們在外公4個月大時就舉家遷回路易斯安那。」

製作小組走訪路易斯安那的陳納德故居,重新帶領讀者認識克雷爾‧李‧陳納德。

1893年出生的他,先祖是法國人,為參加美國獨立戰爭而來到新大陸,這股傳承自家族血脈的冒險精神,讓陳納德自年少起就喜愛在野外垂釣、狩獵終身不變。年輕時的陳納德倘佯在河湖林間的生活,養成他自信、自與自主的性格。他回憶道,「有次我瞥見一架原始的飛機在晴空中顛簸著行進,種下了我對飛行的渴望。」

擔任教練.直言不諱

Calloway說,「我想他第一次看見飛機是在一次大戰以前,大戰開始後,他覺得機會來了,就向軍方申請加入飛行訓練,但沒被接受,直到大戰結束後,他還是持續申請參加訓練,終於在1919年4月9日成為正式飛行員。」

在當時的美國空軍還不是獨立軍種,而是附屬於陸海軍之下,稱為「航空隊」,1923年陳納德被派往夏威夷指揮一個戰鬥機中隊,讓他有機會深入研究並演練各式航空戰術,返回美國本土後,1934年陳納德轉往阿拉巴馬的空軍戰術學校,擔任教官。

1930年代,以轟炸機為主力的空戰理念席捲全球,但陳納德對此頗不以為然,他說,「夏威夷的經驗使我深信,一支良好的空軍是不能沒有戰鬥機的。在任何未來的戰爭中,戰鬥機將會跟轟炸機扮演同樣重要的角色。」

美國喬治亞州立大學二戰歷史研究者Robert Anderson表示,當時空軍人士對「轟炸至上」的理念深信不疑,並且一心投入,而且他們擔心,如果再花錢在戰鬥機上,會與國會中多數議員的意見相左,這引發了陳納德與軍方間的爭執,事實上陳納德又是個直言不諱的人,從不會溫和地表達自己意見,而是不斷地強力訴求,「我認為這就是雙方爭執的原因。」

Calloway說,「他在夏威夷服役時,研發出好些空戰技術,他一直在各所軍校中教導這些戰術, 直到軍方告訴他『別再教了,該是你退役的時候了』,我覺得被要求退役這件事,真的傷了他的心。」


虎躍鷹揚  ──陳納德與中國抗戰(之二)

2013-1-18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177| 評論數: 0

陳納德從空中纏鬥戰術中研究出來的高超技巧,讓在場的美國民眾莫不瞠目結舌,深深被這表演所吸引。

1936年秋天,以生病為由,申請退役的陳納德住進了軍醫院,就在他一邊靜養一邊思索此後的人生方向時,幾封來自太平洋對岸的信,點燃他延續飛行事業的希望火花。

陳納德回憶:「這些貼著中國郵票的信,捎來比利.麥唐納、路克.威廉遜與羅伊.霍勃魯克的消息,勾起我濃厚的興趣。」比利、路克與羅伊是陳納德從前在軍中的舊識,後來都受聘到中國擔任飛行教官,尤其是比利與路克兩位,更是陳納德在擔任空軍戰術學校教官時,一同組隊巡迴各地表演的夥伴。

雷鳥小組前身

1930年代,陳納德率隊在阿拉巴馬舉行的一場飛行表演,充分展現他高超的飛行駕駛技術。他們大玩翻跟斗、旋轉、反翼飛行等花樣,陳納德從空中纏鬥戰術中研究出來的高超技巧,讓在場的美國民眾莫不瞠目結舌,深深被這表演所吸引。

Anderson表示,「我猜想他們就是現在的美軍雷鳥特技小組前身。」這代表陳納德的飛行技術十分高明。

當時奉命赴美考察的中國空軍上校毛邦初,也在邁阿密一場表演中,見識到陳納德的飛行技術。

中華民國空軍前副總司令陳鴻銓認為,他(陳納德)不但有特技飛行,同時他還表演戰鬥動作,乃至編隊制;過去毛邦初是在俄國飛行的,沒有看過這個,當時毛邦初一看,很好!就找他談話,他們談得很投機,毛回來就向航空委員會祕書長蔣夫人報告。

在毛邦初與羅伊.霍勃魯克等人的居間推薦下,與美國頗有淵源的蔣夫人宋美齡,正式致函邀請陳納德赴華出任航空委員會顧問。1937年5月,陳納德抵達中國,在上海他與宋美齡首次會面。

他事後回憶:「一個炎熱的午後,羅伊帶著我去見我的新雇主──蔣夫人,她想知道中國空軍的實際狀況,而且要快。我承諾她在3個月內交出一份完整報告,當晚,我在日記上寫下『She will always be a princess to me.』(她將永遠是我心中的公主)。」

在陳納德1937年的考察中,當時的中國空軍是怎麼樣的一幅景象呢?擔任航空委員會顧問時的陳納德觀察:「中國人的飛行技術學自英法俄美義等國,我來到中國的時候,義大利人完全控制了中國空軍,並壟斷了中國航空市場。」

國史館主秘也是歷史學者陳立文說:「在抗戰爆發以前,中國空軍可以說剛剛完成他們的整合,各個機構都是一種臨時組合而成的狀態,所以當然很多很多的問題。我們一般在資料上都可以看到,當時中國大概有差不多5百架飛機,可是因為這些飛機都來自不同的國家,所以它很多的零件都沒有辦法修復,以至沒有辦法飛行。」

陳立文表示,真正能夠作戰的飛機大概就只剩下3百架,陳納德看起來一定會覺得問題很大。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開啟了中國的抗日戰爭。原本與航空委員會只簽署3個月短期合同的陳納德,決意不顧美國當時的中立政策,繼續留在中國。他寫信告訴蔣中正,如果有需要 他可以留下來。這件事深切地影響到他的家庭。

Calloway說,「對我母親的影響尤其深遠,她是家中最年幼的孩子,只能與我外婆相依為命,我外公再也沒有回家。」他的後半生都在為中國而戰。

1937年8月13日,日軍開始進攻上海。依據陳納德回憶錄,他不僅為中國對日空戰提供建言,還利用電話與電報,設置了戰時中國最早的防空警報網。

激戰3個多月後,上海、南京在1937年底淪陷,這時政府已經轉進武漢,並率領軍民遷移西南各省,準備長期抗戰,但中國空軍的飛機,與有經驗的飛行員,已在這段期間的作戰中耗損殆盡。

陳立文說,1937年12月底的時候,全中國大概能飛的飛機就剩下一百架,當時像高志航、劉粹剛這些飛行員,都已壯烈犧牲,所以1938年以後,幾乎中國已經沒有空戰的能力。當時中國真的是保管飛機重於修理,修理重於補充,整飭重於訓練,訓練重於作戰。

蘇聯派飛行員

抗戰初期國際上只有蘇聯向中國伸出援手,除了提供軍售外,還派遣飛行員以志願隊名義來華助戰。陳納德曾以中國空軍顧問的身分,與這些蘇聯人共事。

陳納德回憶,蘇聯志願隊是由紅軍軍官指揮的正規空軍,當中國於戰前數年積聚的飛機在作戰中耗損殆盡後,中國飛行員用的就是蘇聯製飛機。

Anderson說,當時,陳納德有點像是局外人,他無權干涉這些蘇聯志願隊,也不能指揮他們,他只能負責訓練一類的事。我認為這帶給他很大的挫折感。

據陳納德回憶,「我在1938年夏天來到昆明。這是在蔣夫人的直接指示下鞭策我做一件看似無望達成的工作。即是用美國模式來重建中國空軍。」


虎躍鷹揚  ──陳納德與中國抗戰(之三)

2013-1-19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22| 評論數: 0

陳納德這樣述敘他的觀察:「美國的公眾輿論開始逐漸傾向於援助英國,但要他們到中國參加志願隊,似乎是天方夜譚。」

據Anderson的研究發現,那時陳納德過得並不如意;中國飛行員對他不服,他們不樂意被西方人指揮,「我覺得當時如果陳納德有機會,他會選擇回到美軍服役。」

1938年10月下旬,廣州、武漢接連失守,政府遷都重慶。從這時起,深入中國內陸的日軍開始連續轟炸中國治下各個城市,想用空襲恫嚇的策略,癱瘓中國軍民的作戰意志與力量。重慶、成都、昆明等大城都是日軍空襲的主要目標。

「敵人的炸彈炸死在軍營中受訓的軍校生,摧毀我在昆明的住所並殺死數以千計的市民,砲彈與磚瓦的碎片差點擊中我的辦公室。」陳納德的回憶中這樣描述。

要對抗日軍轟炸必須有強大的空軍力量,當時二次大戰已經展開,納粹德國縱橫歐洲大陸,蘇聯為了因應自身在歐洲戰場的戰力需求,開始逐步撤回援華志願隊。

特使宋子文建議

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所長王成勉表示,蘇聯對國民政府可以幫助,可是當自己在歐洲吃緊的時候,那很抱歉,蘇聯所有的資源也就不過來中國了。

在蘇聯志願隊完全撤離中國前,蔣中正轉而積極尋求其他國家的軍事援助,他的目標是──美國。

王成勉說,在那個時候美國是唯一沒有受到戰亂威脅,而且他後來很快的就可以轉型變成軍火輸出國或軍火工廠,的確,大家都冀望美國加入作戰和幫助。

「1940年10月中旬,我應蔣中正委員長的緊急召喚前往重慶。蔣委員長說明,他有個制止日軍轟炸的計畫──就是向美國購買最新型的飛機,並且僱用美籍飛行員來駕駛。他對我說,你得立刻前往美國,照你認為需要的裝備來擬訂計畫。」

在蔣中正的託付下,陳納德起程前往華府,抗戰時名震中外的「飛虎隊」即將登場。

依據國史館典藏的電文,我們可以看到當年蔣中正委託陳納德協助辦理對美軍購與飛行員召募一事,乃是1940年時以蔣的特使身分在美活動的宋子文,他所提出的建議。

陳納德回憶,「在華府,我向精明博學的宋子文博士報到。這時宋博士正致力於向美國爭取具體的對華援助。」宋子文與陳納德在華府的遊說並不順利,當時美國外交的重心放在歐洲,不太重視遠東,美國人同情遭受德軍空襲的英國,卻忽略同樣飽受日軍空襲的中國。

陳納德這樣述敘他的觀察:「美國的公眾輿論開始逐漸傾向於援助英國,但要他們到中國參加志願隊,似乎是天方夜譚。」

美國喬治亞州立大學二戰歷史研究者Robert Anderson說,陳納德提議成立一支全部由美國人組成的志願隊,他要找專業飛行員、專業的地勤人員,還有最新型的飛機。

製作小組走訪了這棟當年宋子文在美設立的「中國國防供應公司」總部原址的紅磚建築,現在是安哥拉駐美大使館。中國國防供應公司為中美合組,員工約兩百人,以美籍占多數,它是1941年3月「租借法案」生效後,代表中國接洽與管理美援租借物資的專責機構。陳納德在華府時也是以中國政府雇員的身分,在這間公司裡辦公,如何購得所需的飛機是最先讓他頭痛的問題。

「美國飛機的生產難以趕上戰時高速增長的需求,我走訪許多飛機公司,毫無成果,直到我去了水牛城的寇蒂斯.萊特公司;他們有6條裝配線專門生產P-40給英國使用。」陳納德這麼記得。

P-40是二次大戰初期美國外銷的主力戰鬥機,雖然並非當時最先進的機種,在飛行員眼中評價一般,但在中國急需軍機的情況下,P-40成為陳納德唯一的選擇。透過中國國防供應公司經手,首批中國訂購的P-40自1941年4月起,由紐約陸續運往緬甸仰光,當時為英國屬地的緬甸,是陳納德計畫中的志願隊集訓地。

召募志願隊的人員,是陳納德另一項重大挑戰,美國軍方對於讓本國軍人赴華助戰不無疑慮。

Anderson指出,問題在於美國通過租借法案的同時,自身也得擴張軍力以應付歐洲可能發生的情勢變化。因此軍方最迫切的需求是爭取最好的飛行員、最好的飛機,他們並不願意把這些戰力送到中國。

美軍加入志願隊

陳納德表示,羅斯福總統在1941年4月15日簽署了一項未公開的行政命令,授權美軍各軍種航空隊的後備軍官或現役士兵可申請退役,前往中國加入志願隊。

American Volunteer Group簡稱A.V.G.,為了保密,參加A.V.G.的美國人是以「中央飛機製造廠」雇員的名義,簽約赴華。在中國官方文件上,通常稱他們為「中國空軍美籍志願隊」。

陳納德回憶,「我在7月7日飛往舊金山,在當地與參加志願隊的人見面。這群看來各式各樣的青年,穿著他們新穎便服,有點自在與浮躁,當中大概沒人想得到,在幾個月後,自己將創造歷史。」

陳納德在回憶錄上記載第一批美籍志願隊人員,於1941年7月10日搭乘一艘荷蘭籍的輪船,從舊金山啟程橫渡太平洋,前往亞洲。他們將在新加坡靠岸,再轉赴仰光。雖然中美兩國刻意對志願隊成軍保持低調,但消息還是被媒體走漏。

Anderson說,早在志願隊於緬甸成軍以前,《時代》雜誌上就有相關報導了,日本人因而得知此事,所以要保密根本不可能。這些要去中國的人,持有類似傳教士用的護照。他們之前可能是農業專家,或是你想得到的各種人。這就是為什麼美國曾派出護衛艦艇,確保日本人不會擊沉運載志願隊的船隻。


虎躍鷹揚  ──陳納德與中國抗戰(之四)

2013-1-20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20| 評論數: 0

每一個人都能自由地發牢騷並表達意見,我管理志願隊的方式,在老派軍人心中是頗受懷疑的,軍事觀察家們則認為,我們是目無軍紀的烏合之眾。

1941年7月28日,志願隊員開始在仰光陸續集結之後,他們被送往位於仰光以北大約170英哩的同古。中國政府在當地向英軍租了機場,提供志願隊使用。同年8月1日,蔣中正向陳納德下達成立志願隊,並派他擔任指揮官的命令。8月22日,陳納德飛赴同古,志願隊在雨季中展開訓練。

民主取代軍律

陳納德回憶,「同古這個地方,跟在美國的陸軍或海軍駐地大不相同。跑道被沼澤與瘴氣瀰漫的叢林圍繞,腐臭的草木覆蓋在林間,空氣中充滿了酸臭令人作嘔的味道。雖然營房是新的,通風也算良好,但緬甸當地的各種毒蟲也隨風而來。」

除了風土差異需要適應之外,如何帶領與訓練這批背景相異、素質參差不齊的人員,更是陳納德要解決的課題。

「我試著用簡單的美式民主原則的作法,取代嚴格的軍事規條。只有與空戰相關的事才需要嚴守軍紀。在地面上,我們盡可能地生活得像住在一個普通美國社區一般,團體生活中產生的許多問是以公開討論後,訂出規矩的方式來解決。」「每一個人都能自由地發牢騷並表達意見,我管理志願隊的方式,在老派軍人心中是頗受懷疑的,軍事觀察家們則認為,我們是目無軍紀的烏合之眾。」

雖然受到他人質疑,但陳納德開明的管理作風,贏得了志願隊員們的尊敬與擁戴。他們暱稱陳納德為「老爹」,向他學習駕駛P-40對抗日軍敵機的祕訣。

Anderson說,陳納德對付日本戰機的策略是,駕駛P-40高速衝向日機並攻擊,然後俯衝或拉高機身脫離,如此一來就能避免與設計輕盈、機動性高的日機陷入纏鬥,另外,P-40在機頭配有兩挺五零口徑的機槍,在施展這種「打帶跑」戰術攻擊日機時特別有威力。「也許志願隊取勝的關鍵就在於日本人從未見過這樣的戰術。」

「我得把敵人的一切技倆告訴他們,教會他們如何讓自己的武器裝備發揮到極致,以及怎樣在每天的戰鬥中生存下去。後者尤其重要,因為我們的人數這麼少,兵員補充又不穩定。」陳納德說。

為了召募這些美籍飛行員參加志願隊,中國政府發給他們的月薪,據說是當時一般美軍飛行員的數倍之多。Brad Smith的父親Robert T. Smith是應募來華的飛行員之一,根據當年Robert T. Smith的薪資單上頭登載,他的月薪是675美元; Robert T. Smith說,飛行員的月薪是600美元,如果是隊長級的飛行員則是675美元,換算成今天的幣值,相當於現在的9700美元,這可是一大筆錢!」

Anderson表示,只有極少數人在加入志願隊前曾駕駛過戰鬥機,而且他們的飛行時數很短,多數志願隊員原來是轟炸機或運輸機飛行員。Brad Smith說,因為缺乏駕駛戰鬥機的經驗,我父親Robert T. Smith的應募一開始被駁回,但一同應募的99人中竟然只有12個曾駕駛過P-40,這是他後來能獲選加入的部分原因。「缺少備用零件是我們最要緊的問題。從成都到新加坡我們到處搜羅,嘗試著懇求、借用或是巧取那些零件。找尋一切可能用得著的東西。駐緬的英國皇家空軍還借給我們相當數量的航空汽油、機油與彈藥。」陳納德這樣描敘當時的艱辛。

戰事一觸即發

在逐步克服氣候、訓練以及補給缺乏的種種困難後,1941年10月中旬,志願隊完成作戰準備。陳納德將他們編為3個中隊,分別稱為「亞當與夏娃」、「貓熊」、和「地獄天使」。就在此刻,國際情勢丕變,美、英、荷3國對日實施石油禁運,在對美談判沒有進展的情形下,日本政府處心積慮要進軍東南亞,以便取得當地的石油等資源。

「在廣州、(越南)海防、海南島與台灣集結的日軍調動頻繁,在法屬印度支那的日機數量從74架增加到245架。」陳納德回憶。

東南亞戰事一觸即發,志願隊成為各方重視的關鍵戰力。陳納德奉命率1、2中隊前往昆明,保衛滇緬公路。這條戰時中國的聯外運輸要道關係抗戰的生存命脈。第3中隊則進駐仰光,協助英軍警戒日軍動向。

1941年12月8日,日軍突襲美軍在太平洋的基地──珍珠港,損失慘重的美國,隨即對日宣戰,太平洋戰爭爆發的同時,東南亞的日軍也展開侵略行動。1941年12月20日上午9時許,10架日本轟炸機向昆明進發。陳納德下令志願隊升空截擊。

「這是我等待4年多的決定性時刻──美國飛行員駕駛著美製飛機在中國地面情報網的協助下,即將去對付一支日本帝國空軍的編隊。我覺得中國的命運彷彿寄託於在冬季雲南的天空裡遨翔的P-40駕駛艙中。」

藏於美國史丹佛大學胡佛研究所檔案館的文件上,記錄了志願隊飛行員回報這場空戰的經過。當中特別提到作戰結束後,陳納德發給駐仰光第3中隊的電文訊息:

「今天上午第1中隊攔截了10架轟炸機,確定擊落其中3架,另外有2到3架可能也被擊落。可惜第3中隊錯過這場好戲。」


虎躍鷹揚  ──陳納德與中國抗戰 (之五)

2013-1-21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7| 評論數: 0

1942年3月初,仰光失陷,英軍與飛虎隊撤往緬甸北部,與史迪威指揮的中國遠征軍會合,以待反攻。

志願隊擊退日機的報導陸續出現在昆明的報紙上。據說當地百姓將P-40機頭塗裝的鯊魚巨眼與利齒當成老虎,「飛虎」之名,就此不脛而走。

飛虎隊如虎添翼

中華民國前空軍副總司令陳鴻銓說,它畫一個鯊魚牙齒,昆明人以為是老虎,所以起個名字叫飛虎。陳納德遺孀陳香梅回憶,「那個時候 大家對於這些到中國來幫忙抗戰的飛行員是非常敬仰,也非常友善。中國人所謂虎,也是非常堅強,所以來了以後,就把他們變成飛虎了。」

Brad Smith表示,鯊魚塗裝早先被用在駐北非的P-40飛機上,想必志願隊看過那樣的圖片,有趣的是我們稱那個塗裝為鯊魚嘴,不是老虎嘴,但就像我說的,當他們名揚美國時,人們就稱他們為「飛虎隊」了。

「飛虎隊」名稱隱含中文「如虎添翼」意味,在昆明取得具有歷史意義的首勝,接下來的緬甸空戰,更讓他們的英勇名聲傳遍世界!

「血幅」是抗戰時期由航空委員會發給每位來華美籍飛行員的布質證章,上頭繡著中華民國國旗,並寫有「來華助戰洋人軍民一體救護」等字句,象徵中美並肩作戰的同盟關係。

美籍飛行員通常會把血幅縫在自己的飛行夾克上,以便在飛機迫降或遭到擊落時,避免因為語言不通,得不到中國民眾的協助。在飛虎隊員的血幅上,特別繡了他們的著名隊徽。

中華民國空軍前副總司令陳鴻銓說,飛虎的隊徽是我們中國人請迪士尼的畫家設計的,是一隻老虎戴著翅膀,衝過一個V。

「飛虎這個名字是怎麼從P-40的鯊魚機頭延伸而來的,我大概永遠弄不清楚,但飛虎隊的盛名則是在緬甸的空戰中得來的。」陳納德記得。

滇緬戰拱衛駝峰

緬甸是英軍保衛印度的前哨,也是中國抗戰時的聯外要地,戰略地位重要。1941年12月下旬,「中英共同防禦滇緬路協定」於重慶簽字,中國在雲南組建遠征軍,準備入緬協助英軍作戰。

此外為強化盟國在亞洲戰場的軍事聯繫,美國總統羅斯福倡議設立「中緬印戰區」,推舉蔣中正出任戰區最高統帥,美方另派陸軍中將史迪威來華擔任戰區參謀長,與此同時,日、泰兩國也成立軍事同盟,集結於曼谷的日軍以緬甸南部的仰光為目標,準備發起進攻。

「統計資料顯示,飛虎隊在仰光作戰的10個星期中,它的戰力只有5至20架可用的P-40。」作為參加當年仰光空戰的飛行員之一,Robert T. Smith將第一手的戰況寫在他的回憶錄裡。

其子Brad Smith多年後接受製作小組訪問時說,「我覺得他敘述他首戰的經驗寫得太棒了!」「我們7架P-40在仰光以東地區巡弋偵察,另外7架友機則在北方數英哩處;所有人都緊盯著東方的天空,英國人最近不大可靠的地面雷達通報說有大批敵機,正從東方逼近中,他們必是從泰國起飛,我們有人查明敵機位置後,得依標準回報程序,用在前幾周短暫訓練時學到的規定代碼冷靜地透過無線電通報敵情。」

Brad Smith模擬念了一段其父回憶錄中的記述,「我的同僚原本應該這麼說:紅色四號隊長,兩點鐘方向來了很多惡棍;沒想到結果聽到的是:嘿!Mac!我看到那些混蛋了!就在我們的右後方,有一大票!」Brad Smith揚起聲模仿其父聲調,讓這段文句聽來格外生動。飛行員見到敵機的激動,由之可感受得到。

「當飛虎隊的P-40為確保仰光港持續開放而奮戰時,地勤人員在碼頭拚命地把租借物資裝到貨車上,準備沿滇緬公路送往中國。從此時起,每個月有兩萬噸物資經由滇緬公路運進中國。在仰光陷落前,這些從緬甸運走的供應品,讓飛虎隊能在中國繼續作戰。」陳納德回憶。

1942年3月初,仰光失陷,英國軍隊與飛虎隊撤往緬甸北部,與史迪威指揮的中國遠征軍會合,以待反攻。

陳納德曾吐露他的想法,「蔣委員長授權史迪威直接指揮進軍緬北的遠征軍,這是為了兌現對羅斯福總統的承諾,當史迪威召開策畫動用遠征軍的首次會議時,蔣委員長、蔣夫人跟我都出席了。會後,蔣夫人顯得興致高昂,她挽著史迪威與我的手臂,告訴我們她對於中國終於得到兩位美國軍事領袖的襄助有多高興!」

事與願違,深受中國期待的這一仗,由於盟軍指揮紊亂等原因而嘗到敗績。


虎躍鷹揚  ──陳納德與中國抗戰(之六)

2013-1-22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11| 評論數: 0

1942年5月,緬北陷落,遠征軍與飛虎隊退守雲南。至此,日軍幾已奪占美、英、荷等國在東南亞的屬地。

史迪威將軍外孫Easterbrook,多年後他接受製作小組訪問時說,「戰敗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是遠征軍內指令的矛盾,結果在防線崩潰後,有些遠征軍部隊的想法是他們得保留實力與裝備,沒有必要堅守陣地作戰到底。」

退守雲南振民心

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所長王成勉指出,史迪威最後給美國軍部的報告是說,「老蔣在後面的牽制使他沒辦法在作戰上發揮,可是史迪威也做錯了一件事情,就是當(遠征軍)遭受到重大傷亡以後,史迪威帶他自己的一些部隊和當時的隨軍記者,往印度方面撤退了。主帥怎麼可以跟部隊脫離呢?這個是不負責任的!」

1942年5月,緬北陷落,遠征軍與飛虎隊退守雲南。至此,日軍幾已奪占美、英、荷等國在東南亞的屬地。

在盟軍連番失利中,中外媒體大肆渲染飛虎隊抗日的英勇事蹟,讓原本籍籍無名的陳納德,一夕之間家喻戶曉。

美國喬治亞州立大學二戰歷史研究者AndersonAnd 表示,媒體持續追蹤報導飛虎隊在緬甸上空擊落多少架敵機,當時絕對使全美民心振奮,其他地方的美軍可都吃了敗仗!

Jay Vinyard是駝峰航線飛行員,高齡的他清楚記得,「從飛虎隊成軍以來我們就在報上讀到相關的消息,當他們在1941年12月展開戰鬥時, 立刻就變成新聞焦點,自那時起,包括我自己在學飛行時,他們就是大家效法的英雄人物。」Anderson說,很多飛行員被塑造成電影明星一般,他們看來年輕帥氣、高大有型,穿著背上繡著血幅的時髦衣服。飛虎隊在緬甸作戰的影像與照片,讓他們的隊徽大為風行,一年以後,就有一部由約翰.韋恩主演非常有名的電影《飛虎隊》上映。」更使得飛虎隊廣為人知。

滇緬公路遭日軍封鎖後,盟軍在中緬印邊境開闢了一條空運航線,以持續供應中國所需物資。當運輸機穿越險峻的喜馬拉雅山脈時,因為飛行員得驚險地緊貼山壁上下飛行,動線起伏有如駱駝背部,而讓這條航線被稱為「駝峰」。

現年近90歲的Jay Vinyard 跟Paul Friday已故的父親Joe Friday,當年都是勇闖駝峰的飛行員。

Vinyard說,我們的任務是駕駛滿載的飛機穿越駝峰,當貨物卸下後我們得儘快讓空機返回印度,重新裝載物資上機,因此我們不被允許離開機場一步。

Paul Friday是駝峰航線飛行員Joe Friday之子。Friday述及其父當年工作的險境。「當時他們駕駛的飛機跟現在比,小得多,而且那些山峰的高度遠高於飛機所能爬昇的高度,這讓穿越山區的航路更加危險。加上天氣惡劣,地面導航欠佳、氣象預報不足,飛行員常常面臨孤身駕機穿梭於崇山峻嶺。當中有許多人因此失事,在空投援華的任務中殉職。」

屯軍昆明成佳話

Vinyard表示,在駝峰航線行經的區域,幾乎沒有城鎮聚落,中國人幫助我們最多的是尋找我們失事的組員,帶他們脫困。Vinyard說,只要我們準備好,就飛往需要運補物資的地方,昆明是我們空運的主要機場。

不論是在滇緬公路遭到封鎖前,抑或日後駝峰航線的空運地點──昆明,一直是抗戰中後期國際援華物資的重要集散地,也是飛虎隊與之後美國駐華空軍的主要基地。這座被陳納德稱作「第二故鄉」的城市,至今還保存著他當年的居所,當地的耆老談起飛虎隊,仍是津津樂道。

昆明當地耆老接受製作小組採訪時說,如果當時不是飛虎隊來參戰的話,昆明可能就已經(被轟炸)削平的了。

陳納德故居內,簡陋的西式壁爐與白色圓形窗框仍舊看得出原本的美式風格。故居外牆的紅磚上,還有特別的印記。據說這是百姓燒磚時特別製作的飛機圖案,藉以表達對陳納德的敬意。

「我們的戰機分駐於昆明霑益及雲南驛等地的機場,拱衛駝峰航線上的各個航站,以防止日本人企圖襲擊這條補給線。」陳納德回憶。

陳納德在回憶錄中提到的雲南驛機場原址,位於昆明西方大約3百公里處,是抗戰時期政府設置的多座機場之一。當年的跑道,如今成了田間小路,路旁有略呈凹字型隆起約半人高的玉米田,則是從前停放飛機的機棚。

在那個缺乏機械設備的年代,政府動員包括老弱婦孺在內的百萬民眾,用簡單的工具挖土、運石,以人力拉著石碾子,趁著日軍空襲的間隙趕工修築,一條條的機場跑道是飛虎隊與穿越駝峰而來的美軍飛機能順利起降的必備基礎建設,也成就了抗戰時中美合作的一段佳話。

「這些跑道是上千名中國人以手工修築碎石與泥土而成,不論日本轟炸機在跑道上炸出多少坑洞,數群中國民工在幾小時內就能修復完成。」陳納德這樣敘述。


虎躍鷹揚  ──陳納德與中國抗戰(之七)

2013-1-23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15| 評論數: 0

飛虎隊雖然走入歷史,但這「如虎添翼」的隊徽仍不斷地被陳納德的部隊沿用,讓飛虎之名得以在世上繼續傳揚。

駝峰航線開闢初期,空運中國的物資數量還難以應付龐大的戰場需要。在美方授權下,掌握援華物資分配權限的史迪威,明確表示受雇於中國政府的飛虎隊若不併入駐華美軍,就無法分配到物資補給,刁難之意,溢於言表。

1942年4月,陳納德正式奉華府之令回復現役,並且晉升為准將,預備領導派駐中國的美軍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這項人事命令同時預告飛虎隊即將解散。

據Easterbrook說,飛虎隊原本不是軍方組織,但珍珠港事變後,他們就被認定是美軍部隊了。已經介入中國戰場的美國沒辦法與這夥傭兵劃清界線,因此就讓他們正式納編美軍。

Brad Smith則表示,他們原本簽的就是1年期的合約,有人在中國多待了幾星期,有人加入陳納德之後的部隊,但幾乎所有的飛虎隊員都回國了。

1942年7月4日,飛虎隊正式解散,但他們的故事尚未結束。中華民國空軍的統計資料顯示,飛虎隊在7個月的作戰期間,於中國及中南半島上空,至少擊落或擊毀268架的日軍飛機,但自身僅有30人傷亡,68架飛機損毀,可說相對有效地填補了當時中國空防的戰力缺口。

飛虎隊雖然走入歷史,但這「如虎添翼」的隊徽仍不斷地被陳納德的部隊沿用,讓飛虎之名得以在世上繼續傳揚。

壯志未酬 情繫中華

承接飛虎隊在華任務的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又稱「駐華航空特遣隊」,編制上隸屬於駐印度的美軍第十航空隊,因此陳納德得接受兼任中緬印戰區美軍司令的史迪威指揮。

「特遣隊的戰力最強時也僅有40架戰機與7架轟炸機,卻得對付350到450架敵機。我們生存的唯一方法是運用機動性奇襲日軍,讓他們無法集結軍力給我們致命的反擊。」陳納德回憶中這麼說。

對陳納德而言,以有限戰力抗衡相對強大的日軍固然辛苦,但上司史迪威對空軍的忽視更讓他憤憤不平。

史迪威外孫Easterbrook受訪時表示,史迪威在給蔣中正的備忘錄中提過他對空軍的看法,他說空軍能造成敵軍損失但並非決勝關鍵;要決定勝負得靠陸軍占領陣地才行。

Easterbrook說,陳納德以為單憑空軍就能擊敗日本人,史迪威說這行不通。如果把日本人惹毛了,他們就會來攻打機場。

陸空作戰思維的差異是陳史兩人爭論美軍在華戰略的根本原因之一,史迪威評估駝峰空運不足應付中國戰場長期所需,因此他決意出兵緬北,興建公路打通中印間的陸上運輸線,日後著名的「史迪威公路」就是在此時開始計畫修築的。

陳納德則認為,這項工事曠日廢時,緩不濟急,徒耗戰時吃緊的人力物力,更讓他的空軍因補給短缺而難以施展。1942年10月,陳納德趁著美國總統特使威爾基訪華時,向他提交一份以空軍為主力的對日作戰計畫。

美國喬治亞州立大學二戰歷史研究者Anderson受訪時表示,「這個計畫要以小型駐華空軍來擊敗日本,並且只靠來自印度的空運補給,完全不考慮滇緬公路運輸一類的事。」

據Easterbrook指出,陳納德說只要有105架戰鬥機,30架中型轟炸機,加上一些重型轟炸機,他就能在6個月或1年內讓日本垮台。

這份計畫以備忘錄形式交給威爾基轉送到華府的羅斯福總統手上。

Easterbrook認為,它足以吸引羅斯福等人願意投注大量資源給駐華空軍,其原因在於這能以「便宜」代價讓中國繼續作戰。

隨著戰時中美關係的演進,讓陳納德實現作戰構想的機會來臨了。

夫人赴美 宣傳抗日

1943年,蔣夫人宋美齡訪美,應邀在美國國會演說,「吾中國人民如同貴國諸位,想追尋一個更好的世界,這不單是為吾國自身,而且也是利於人類全體。故貴我兩國必須達成此一目標。」

中國第一夫人宋美齡在美國國會發表演說,隨後在各地巡迴演講,宣傳中國抗日成就,風靡全美。

「1943年3月3日,我接到被擢升為少將的派令,7天後,第十四航空隊在華成軍。」陳納德記得這個人生重要的時刻。

由於美方政策轉變,一支由陳納德獨立指揮的駐華空軍終於成立了。1943年5月,陳納德奉命返回華府,參加討論盟軍在亞洲戰略的「三叉戟會議」。並於會後獲得羅斯福在白宮的個別召見。

關於這段歷程,陳納德本身有如下的憶述:「總統對我籌組『中美空軍混合團』的構想很感興趣。這不僅能讓中美兩軍並肩作戰,且有助於加強中國空軍使之能夠不靠美援獨立作戰直到戰爭結束。」

「中美空軍混合團」或稱「中美混合聯隊」,於1943年10月成立,成員由中方選派,送到印度或美國本土受訓,並接收美方提供的飛機返華後編組成軍,補足戰時中國對飛行員的需求。

中華民國空軍前副總司令陳鴻銓說,抗戰時是中美空軍混合團飛行員,他說,編一個中美混合聯隊,可以節省(美方)人力;抗戰時同 為中美空軍混合團飛行員的喬無遏也記得,「把我們派到了印度喀拉蚩(現屬巴基斯坦)去受訓。」


虎躍鷹揚  ──陳納德與中國抗戰(之八)

2013-1-24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11| 評論數: 0

美方可以給予陸軍各種支援,但是不願意給空軍去做進攻性力量。

飛行員李繼賢回憶,「印度那天氣很熱,我那時候還打擺子,生病了,就是得瘧疾。不能吃東西,瘦到差一點不夠航空體檢的資格。」他說,後來到美國亞利桑納,我們中國空軍都在那邊訓練。

空襲日軍機場

中美混合團在陳納德指揮下轉戰各地,立下汗馬功勞,隨著經驗的累積逐漸成為抗戰後期中國空軍的主力。

1943年11月下旬,陳納德以中國空軍參謀長身分陪同蔣中正夫婦出席開羅會議,與此同時,第十四航空隊的轟炸機群正飛越台灣海峽,準備空襲新竹的日軍機場。

第十四航空隊飛行員Richard Sherman當時參加了這場稱為「感恩節奇襲」的軍事行動。年輕時的Richard Sherman有了一次不尋常的經歷,他記得,「我們以低於日軍雷達搜尋範圍的高度飛入,所以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來了,當我們終於被發現時,日軍試著讓機場上的飛機起飛,我們就繞著機場上空,不斷擊落他們的飛機。」

「晉升為航空隊指揮官後,讓我的工作與生活方式起了相當大的改變,我再也沒空跟新來的戰鬥機飛行員閒聊。」陳納德這麼說。

來華時才18歲的美軍飛行員Leonard O'Dell當年是陳納德專機的副駕駛,他回憶,「第一次遇見他(陳納德)時,我正準備讓飛機起飛,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說『Hey boy.你坐了我的位子!』那人就是陳納德將軍。」

發動一號作戰

「1943年末葉,我們空襲之處從緬甸東迄台灣,從長江以南到北回歸線一帶,我們基地的飛機能攻擊侵華日本帝國經濟命脈的兩條水運要道──一是長江,它是供應侵華日軍後勤補給的鎖鑰,二是台灣海峽與南中國海,東南亞占領地的資源經由該處運往日本本土。很顯然地,日本人只有以地面部隊全力進攻,才能將第十四航空隊逐出華東基地。」

正如陳納德所想的,日本迫切希望打通中國戰場。1944年4月,日本發動了「一號作戰」,大軍沿平漢及粵漢鐵路南下,由點而線到面,全面進攻。

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所長王成勉說,在那麼關鍵的時候,史迪威仍然拒絕撥汽油給他(陳納德)的飛機使用,(史迪威)不願意讓空軍有很充分發揮的餘地。他覺得史迪威故意惡整,史迪威則回應,這是陳納德咎由自取,如今他得接受這樣的後果。

是協助者角色

對史迪威不滿的不只陳納德,還有身為中緬印戰區最高統帥的蔣中正,在中國戰場危急之際,史迪威不顧蔣調兵回防的指示,堅持將國軍精銳與大部分資源投注在收復緬北的戰事上,並向蔣要求包括共軍在內的所有中國部隊的作戰指揮權。1944年9月19日史迪威將羅斯福「立即授予指揮全權否則中止美援」的最後通牒,親自遞交給蔣中正,9月25日,蔣函覆美方要求撤換史迪威,中美關係危在旦夕。

文化大學史學系教授陳立文表示,史迪威當時是以美國派駐中印緬戰區參謀長的身分來到中國,所以美國認為他可以掌握整個中國戰區的指揮權,以及所有美援物資的控制權,可是對中國來講,認為蔣委員長是中國戰區的委員長,是最高統帥,史迪威是一個協助者而不應該是一個指揮者。

王成勉說,真正的攤牌是在(1944年)9月的時候,美國一直在push(施壓)早點把軍權交給史迪威。1944年10月19日,羅斯福下令召回史迪威,另派魏德邁來華接替戰區參謀長之職。陳立文指出,最後史迪威被撤,應該是蔣介石是對自己(作為)中國戰區最高統帥的一個堅持。王成勉認為,這個事情對於美國,不管是軍方或中美關係,影響很大。

Anderson表示,「我認為美軍參謀長馬歇爾對此非常懊惱,他們把被迫撤換史迪威這件事怪罪給陳納德及蔣中正。」陳立文也同意,當時美國非常重視的就是全球戰略,輕歐重亞,所以美國希望中國牽制日本的軍隊。

「美方可以給予陸軍各種支援,但是不願意給空軍去做進攻性力量。」陳立文說。

陳立文認為,在這樣一個決策之下如果說陳納德是代表空軍,史迪威是代表陸軍,史迪威跟陳納德之間的勝負恐怕是已經很明顯了。


虎躍鷹揚  ──陳納德與中國抗戰(之九)

2013-1-25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14| 評論數: 0

蔣中正親自頒贈代表軍人最高榮譽的青天白日勳章給陳納德,表彰他對抗戰的絕大貢獻。

1944年10月27日,史迪威自重慶啟程返美。據說他在離華前曾建議華府,將陳納德調離中國。翌年5月1日,美軍宣布改組駐華空軍,陳納德知道,該是離開的時候了。「我以健康惡劣為由申請退役,並帶著極大的憤怒與失意離開中國。這8年來,我一心追求的是擊敗日本,如今我分享這勝利果實的權利卻遭到剝奪。」陳納德回憶。

青天白日勳章

就在日本無條件投降前夕,1945年8月8日,陳納德由昆明搭機返美。啟程之前,中華民國政府在陪都重慶,為他舉辦了盛大的送別會。蔣中正親自頒贈代表軍人最高榮譽的青天白日勳章給陳納德,表彰他對抗戰的絕大貢獻。

戰後不久,陳納德再度來華,目睹各地斷壁殘垣,民眾流離失所的不幸景象,他決定創立一家後來稱做「民航空運隊」的航空公司,於1946年10月起,展開投入運送救援物資與人員至中國各地的事業。

民航空運隊英文原名Civil Air Transport簡稱C.A.T.,陳納德的響亮名號讓民航空運隊廣受當時輿論注目,但更為人所津津樂道的是,他與中國記者陳香梅的邂逅。

陳納德遺孀陳香梅受訪時說,抗戰的時候她還在讀書,到了最後一年才從事新聞工作,那個時候剛剛認識陳納德將軍。

陳香梅回憶,她第一次採訪就問陳納德關於作戰的成績之類話題,談的還滿多的,我也相當緊張。「當時他聲望很高,不是隨便就可以採訪。」她記得。

陳香梅回憶,陳納德對她好像有很深刻的情感,抗戰勝利以後他又到中國來工作,「就在航空公司(即民航空運隊)就一直在追求我吧!我們是1947年在上海結婚的。」1947年12月陳納德與陳香梅舉行婚禮。

這段在動盪時代下譜出的異國戀曲,是陳納德生命中的重要轉折。隨著國共內戰的白熱化,原屬商業性質的民航空運隊也開始在戰場上協助國軍運送兵員與補給,直至1949年底中華民國政府播遷台灣為止。

譜寫異國戀曲

隨著戰爭暫告落幕,遠離亞洲塵硝的陳納德就此榮歸美國故土。路易斯安那州的門羅市一幢老房子是陳納德晚年靜養的居所。

陳納德外孫女Calloway說,這房子很老舊、破落,他大概從1946年就住這兒直到1958年去世。退役後的陳納德回歸平實的家庭生活,含飴弄孫並以垂釣、拳擊、打橋牌等長年的興趣來消磨時光。1958年7月27日,陳納德因肺癌病逝於紐奧良,就在逝世前幾天,華府宣布晉升他為中將。

在親友及中美政要的護送下,陳納德的靈柩被送到華盛頓特區對岸的阿靈頓國家公墓安葬,與在戰爭中犧牲的美軍英靈相伴,兩年後中華民國政府在台北樹立了陳納德的銅像,展現對這位昔日戰友的悠悠追思之情。陳納德銅像現於空軍花蓮基地展示。

陳納德來華助戰的故事,象徵著二次大戰時中美結盟的一段歷史,而他生前的盼望已在世人見證下寫進歷史的扉頁裡。「我竭誠祈求飛虎的標誌,永遠在高空中飛揚,並且希望它能長存在太平洋兩岸人民的記憶中。」


紀念飛虎隊的意義

2013-1-31 06:15| 發佈者: want-daily| 查看數: 30| 評論數: 0 |原作者: 許劍虹/台北市

對於「飛虎隊」這段象徵戰時中美合作的歷史,早從1979年中共與美國建交開始,其「詮釋權」就不斷為海峽兩岸的政府所爭奪,尤其是在近年導演吳宇森(John Woo)宣布拍攝相關電影後,雙方更是爭得不可開交與面紅耳赤,在我眼中,其實都是毫無必要的意氣之爭,對於還原歷史真相,乃至於強化華府-台北-北京三方的互相瞭解也毫無益處。

我從高中時代投入研究「飛虎隊」的一個原因,就是我始終對於中共憑藉自己在「土地控制權」上所具備的優勢,廣泛的邀請美籍志願大隊、駐華航空特遣隊與第14航空軍的美國老兵,前往中國大陸這塊他們年輕時代所奮鬥的戰場參加相關紀念活動的行為非常厭惡。

雖然從我們中國人「人親土親」的角度來看,這些美國老兵前往中國大陸憑弔戰死在那裡的老戰友,甚至探望昔日幫助過自己的中國軍民,絕對是值得讚賞的美事一件,突顯這群美國朋友到了年邁之際依舊「沒有忘本」,但是這卻絕對不意味著中共當局邀請這些人到中國紀念抗戰的行為不存在「政治目的」。

在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中共在紀念「飛虎隊」的儀式上,是絕口不提蔣中正、宋美齡、國民政府乃至於中華民國空軍在組建美籍志願大隊時所發揮的作用,更不會去提及當年也曾經有一群中國飛行員,曾經參加同樣由陳納德將軍所指揮的中美空軍混合團,與美國戰友一同在神州的天空與日本侵略者戰鬥,只因為當年被編入這個戰鬥單位的第1、3與5大隊仍然存在於目前台灣的中華民國空軍編制之中。

除了貶低國民政府在對日抗戰中的領導地位外,中共這些行為的根本目的,在我看來還是要從道義上切斷美國對台灣的防衛承諾,並且讓現實中仍然存在的中華民國,永永遠遠的成為一個歷史性名詞。

然而,傳承了戰時國民政府「法統」的台灣,卻早從李登輝時代開始,就為了建立一套親近日本的台灣史論述,而有意無意的讓台灣年輕一代遺忘二戰期間中美兩國聯手抗日的歷史事蹟,就連陳列於台北新公園的陳納德銅像,也是在陳水扁擔任台北市長時被下令移出的。

一直要等到吳宇森宣布要到中國大陸拍攝「飛虎隊」的電影後,馬政府才在台灣眾多網友與鄉民們的要求下,要求台灣的國防部與國史館等機構開始重視共產黨搶奪「詮釋權」的行為,並藉由出版口述歷史乃至於拍攝紀錄片的方式對北京當局進行反制。

然而這5年多,我要提出的疑問是台灣社會是否真的有受到大陸刺激,而比以往更重視「飛虎隊」,乃至於整個對日抗戰的歷史呢?就我的觀察下來,答案明顯是否定的,畢竟對於接受「去中國化」教育長達20年的台灣年輕一代而言,那段發生於中國大陸的歷史實在是太陌生也太生疏了。

那些在PTT上的台灣鄉民們,之所以會那麼在意吳宇森到大陸拍攝「飛虎隊」的歷史,並不是在於他們真的打從心底相信對日抗戰在中華民國建國100年的歷史過程中,扮演著多麼重要的角色,而純粹只是出於一種「不希望看到大陸好」的忌妒與扭曲心態而已,他們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瞭解「飛虎隊」與陳納德的歷史,因為不少鄉民認為當年「飛虎隊」的事蹟發生在台灣。

在目前中共與美國呈現對峙狀態的亞太戰略格局中,台灣如果能夠拋棄昔日「對抗」的心態,將「飛虎隊」的這段歷史視為既能夠推動對美外交,又能夠促進兩岸和解的「柔性實力」手段來加以看待的話,或許才能發揮出台灣真正的優勢。

透過與大陸方面一同研究「飛虎隊」乃至於其他抗戰期間的重大歷史事件,台灣方面可以在與北京當局進入政治談判的「深水區」以前,提出要求對方正視中華民國存在的訴求,而假若大陸方面不願意立即承認,至少也必須要承認昔日國民政府領導對日抗戰的歷史地位。

藉由對「飛虎隊」議題的研究,台灣方面也能夠適時將美國的力量拉入兩岸建立「軍事互信機制」的談判中,一方面讓大陸理解華府與台灣推動安全事務交流的正當性,二方面也同樣讓美國不至於認為台北方面與大陸的合作會「走的太遠」,進而讓台灣能同時維持與兩大強權的友好關係。

只有從一個促進兩岸還有美國走向「三贏」的格局出發,去推動「飛虎隊」歷史的研究,在我看來才是真正符合當前中華民國國家利益的作為,同時也是台灣有能力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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